冬日風寒,楚瑜的頭髮還沒徹底幹下來,便披著頭髮來了前廳。衛韞瞧見楚瑜這散著發的模樣,不由得愣了愣,隨後忙讓人加了炭火,讓長月拿了帕子過來,皺眉同她道:“怎的沒將頭髮擦乾再來?你溼著頭髮出來,也不怕老來痛風嗎?”
“哪裡有這樣嬌氣?”
楚瑜笑了笑:“我想你必然有很多要問,便先過來同你說一下情況。這頭髮一時半會兒幹不了,我說完還得去吃飯,就先過來了。”
楚瑜是要去同蔣純、柳雪陽用膳的,當著她們的面不好說這些正事兒,只能先同衛韞說了。
衛韞早讓人備了點心,有些無奈道:“我早知道你要吃東西,先墊著肚子,慢慢說吧。”
這時候長月拿了巾帕進來,交給晚月,晚月跪坐在楚瑜身後,替楚瑜細細擦著頭髮。
楚瑜從到達昆陽開始講起,遮掩了顧楚生同她告白這一段後,將所經歷的事原原本本給衛韞說了一遍。衛韞敲著桌子聽完,慢慢道:“看來你們是在路上就被盯上了,不然他們準備得不會這樣充足。”
楚瑜應了一聲,衛韞抬眼看她:“還有一事,我有些冒昧。”
楚瑜有些奇怪,她看著衛韞的眼,瞧他目光平靜:“衛秋同我說,您與顧楚生曾獨處一室商議大事,不知這件大事是什麼?”
這話出口,衛韞就有些後悔了。
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這話,這話聽上去,著實有那麼些不好聽,彷彿是他在懷疑楚瑜一般。然而他並不懷疑楚瑜,可不問,他總覺得有那麼些奇怪的東西在心裡撓著。左思右想,他將這歸為對楚瑜的關心,畢竟楚瑜的婚事,也是他要操心的事情,不能讓楚瑜被人隨隨便便騙了過去。
楚瑜靜靜看著他,見衛韞將目光挪開,看向了其他方向,她輕輕一笑:“侯爺可是疑我?”
“我沒有。”
聽見這話,衛韞瞬間漲紅了臉,他頗有些孩子氣般急忙解釋道:“我就是問問,你不說就罷了,又不是逼著你說什麼,你不說我又會想什麼?”
見衛韞紅著的臉,楚瑜心裡放下來。她大概猜出衛韞的意思,按照柳雪陽的性子,必然是拜託衛韞幫她物色夫婿人選的,如今衛韞問這事兒,怕也是誤會她與顧楚生之間有什麼。
顧楚生青年才俊,從來都是家長心中的乘龍快婿人選,當然,除了他爹。但他爹的原因是他不大看得上顧楚生一個文臣,和顧楚生本人優秀與否五官。楚瑜知道柳雪陽一心想給她找個怎樣的,若是衛韞知道顧楚生的心思,多半是要告訴柳雪陽的,待他日顧楚生平步青雲,柳雪陽怕是會極力撮合。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楚瑜便笑笑道:“你不是疑心我便好,他疑心甚重,也就是支開家僕,詢問我你的計劃而已。但你本也沒什麼計劃告訴我,我答了不知,也就沒什麼了。”
衛韞應了聲,沉默著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可他心裡卻是知曉,楚瑜並沒同他說這實話。他抬頭看了一眼楚瑜。
如今已經是入夜,房間裡點了燈火,方才炭爐加得多了些,所有人都出了些細汗,楚瑜身上卻仍舊清爽如玉。
燭火之下,楚瑜的肌膚透出了一種玉色的光滑,看上去如同剛剝開的煮雞蛋一般,只是瞧著,便能想象到觸碰的感覺。
更要命的不僅是著白玉一般的肌膚,還有那纖長的頸部一路延伸下去,隨之而隆起的弧度。
沒有梳髮髻的女子帶著股子慵懶的味道,彷彿是午後曬在陽光下的貓,優雅散漫。
失去了平日的端莊與距離,面前這個人驟然變得觸手可及。於是一切莫名的念頭飛竄而出,又被巨石狠狠壓住,掙扎著想要掀翻那巨石,引驚濤駭浪。
衛韞不過只是平淡從楚瑜身上掃過,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