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談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咬牙道,“那李焚鶴殺便殺了,你何必連他那徒弟都護著?”
“他的徒弟就是我的徒弟。”鬱逞面不改色地道,“我殺他做什麼,我不僅不殺,還要好好教導他。”
聞言,談墨的心徹底墜落谷底。
那個賭約,他竟然真的輸了。
他低估了鬱逞的耐性,也高估了那個廢物李焚鶴在鬱逞眼裡的威脅,說不定換做那個三聖劍仙還有幾分勝算。
“不提這些,你成親為何不告知我,難道這些年,在你心裡我與其他魔修沒有任何不同?”
鬱逞困惑地看他,“不然?”
這些年來,如果不是看在母親的份上,他跟談墨又有什麼關係?
談墨的心在滴血,他知道有些話再不說,恐怕就永遠沒有時機了,“鬱逞,我實話告訴你,我對你其實……”
鬱逞抬手打斷他,“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談墨喉頭一噎,而後便見鬱逞俯身下去,“你先聽我說,我的事更重要。”
鬱逞沒理他,眸光在桌下梭巡片刻,眉宇微蹙。
怎麼只有一個爛蘋果?
蘋果有什麼好藏著掖著?
“鬱逞,我心悅你,”談墨實在憋不下去,一刻也不能忍耐,“從你當初在魔域救我性命時,我就覺得你跟其他魔修不一樣……”
鬱逞充耳不聞,在桌下找了半天,抬起頭,眼前忽地一亮。
——桌子下面竟然用布條纏掛著一個小小的儲物戒。
他伸手摘下那枚儲物戒,耳邊又響起談墨滔滔不絕的聲音。
“鬱逞,你明白我的心意麼,我絕對要比楚栩雲更加傾慕你,我會比他對你更好,難道你寧願在楚栩雲身下輾轉承歡,也不願跟我?”
鬱逞:?
誰輾轉承歡了?
他嘴角微抽,懶得跟談墨辯駁,他要趁阿栩沒回來之前,儘快看一眼阿栩究竟藏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寶貝。
鬱逞在儲物戒內度進一道魔氣,儲物戒輕而易舉便被魔氣衝破,從裡面掉出一個用綢巾包裹著的竹簡。
他微愣了片刻,幾乎下意識明白過來,這才是楚父口中阿
栩珍藏的那幅畫像。
心跳莫名加快,鬱逞喉結輕滾,緩慢拆開那枚竹簡。
半晌,他自竹簡內抽出一幅畫,顫抖著指尖展平,倏然怔滯在原地。
畫像上的人,既不姓李也不姓紀,而是他最熟悉的人——楚栩雲。
上面的每一個筆畫,每一寸顏色,鬱逞都熟稔無比,因為那是他十三歲時親筆所畫,日日夜夜望著畫上楚栩雲唇角淺淡的笑意入睡。
阿栩珍藏的畫像……是他自己?
鬱逞緊繃的眉頭一下子鬆懈下來,又莫名有些想笑,他不知要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猜測無數種可能,卻沒想到會是最令他啼笑皆非的可能。
他先前竟以為阿栩藏的是心上人的畫像,真是蠢得可以,怎能如此誤解阿栩?
可是阿栩為什麼會珍藏這張畫,難不成是覺得畫的好看?
被阿栩認可的感覺也還不錯,鬱逞心情突然好了不少,就連談墨的臉都看著沒有那般面目可憎了。
“在阿栩回來之前,你走吧。”鬱逞將那畫像原封不動地裝回竹簡,再擱進儲物戒內放回原位。
阿栩不想讓他看,一定是因為面皮薄,不想被他發現這張畫像。
鬱逞暗下決心,他日後不會再這樣私自翻動阿栩的東西,阿栩不讓他看肯定是有阿栩的理由,他何必疑心,阿栩怎會欺瞞他?
“鬱逞,我不走。”談墨執拗地盯著他,想要上前抓住鬱逞的手腕,卻被鬱逞閃身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