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我隨口說的,咱們還是繼續聊一聊那李焚鶴……”
“不必聊他了。”
鬱逞垂下眼睫,拄著下巴看向對座扎著腦袋不敢抬頭的楚栩雲,笑意沉沉,“我現在很好奇,這位如此瞭解我心思的道友,你還知道我什麼事,不如一併說來聽聽?”
談墨:?
他偏過身,擋住鬱逞看向楚栩雲的視線,“他能知道什麼,他在我們宗門就是個打雜的,你別當真。”
“我不知道了。”楚栩雲也小聲道。
鬱逞忍住笑意,將溫熱的茶水遞到他面前,聲音輕緩,“這位道友料事如神,想必是個能掐會算知曉天命的神人,不如幫我算一算,我房中為何會有一張劍仙畫像?”
劍仙畫像?
楚栩雲皺了皺眉,他不記得有什麼畫像,難道除了憐洲還有什麼人也是劍仙嗎?
“我覺得我們要不要再談一談李焚鶴……”談墨擠在二人交錯的目光中間,艱難開口,“焚鶴這孩子你們真的半點不在乎嗎?”
沒人回答他。
楚栩雲困惑地沉思,他根本不知道畫像的事,難不成是他以前拿來墊過桌腳?
“我算不出來。”
鬱逞唇畔的笑意漸漸淡去,他抿了抿唇,緩聲道,“不是什麼重要之事,算不出來也無妨,反正那張畫像我已經撕了。”
說罷,他仔細盯著楚栩雲的神色,想要看出楚栩雲是否有一星半點的心疼可惜,或是惱火憤恨。
可楚栩雲
() 什麼都沒有。
他面色如常,平靜似水,甚至撓了撓臉。
楚栩雲在想,
憐洲的畫像被找到不要緊,只要他藏起來的那張畫像沒有被發現就好了,不然就太丟人了。
幸好看鬱逞的模樣應該是沒有發覺,楚栩雲心底鬆了口氣。
見他們終於聊完那破畫像的事,談墨深吸了一口氣,道,“此次前來拜訪仙君,我準備了一份大禮,希望能助仙君和仙君愛徒在宗門大比上大放光彩。”
他自懷裡取出一枚玉佩,笑著遞到鬱逞面前道,“此乃我宗門的祈福寶玉,我們是對手,因此這寶玉沒有提升修為的功效,只是一份祝福。”
鬱逞終於把目光投向他,此人的目的實在太過明顯,幾次三番挑起李焚鶴和自己的仇恨,可疑至極。
想必這玉佩中也大有玄機,說不定給李焚鶴用過之後,李焚鶴會當場暴斃,那阿栩交給他的任務豈不是完不成了。
思及此處,鬱逞伸手作勢要接過那玉佩,卻在即將觸碰到玉佩時,忽然鬆開了手。
玉佩墜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你幹什麼!”
談墨不可思議地看向他,那玉佩裡可是有他煉製了九十九日的魔蠱,他本打算萬一鬱逞真的不殺李焚鶴,便讓這玉佩暗中除掉李焚鶴再栽贓給鬱逞。
該死,鬱逞竟然沒接住他的玉佩,難道是故意的?
他連忙俯下身去,想要拾起那塊玉佩,卻發現玉佩已經碎得不成樣子,裡面的魔蠱也不知去向。
談墨心中大駭,萬一那魔蠱爬到什麼角落,不小心啃上誰一口……
他心下焦急,剛要鑽到桌下去找,忽地被楚栩雲按住了肩膀。
談墨:?
“玉佩碎了,你快幫我找一找。”談墨急切地想扒開楚栩雲按住他的手,卻發現楚栩雲根本紋絲不動。
談墨:“……你這是幹什麼,快陪我找啊!”
不然大家都得死!
楚栩雲仍然用力按住談墨,額頭微微冒汗。
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桌子下面,正是那張他偷偷藏的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