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乘月的眼前,接著伸開了雙手,環住她的膝彎,一個用勁兒就把她從枝幹上抱了下來。
其實這一下對於乘月而言實在很快,不過一眨眼,自己就被抱在了他的懷裡,小小的驚嚇過後,她低頭看他,顧景星安然地仰頭看著她笑,極白的雪如飛玉,飄飄灑灑地落在他的周遭,他抱著她旋了一圈,腳下踩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他笑起來的時候,眼尾上仰成了彎彎的月,黑亮的瞳裡有她,大頭的小公主笑開,拿拳頭輕錘他的肩頭,接著摟住了他,笑著說再轉一圈再轉一圈。
於是他又抱著她旋了好幾圈,乘月就暈暈乎乎地笑,趴在顧景星的脖頸,向他討饒。
“可以停啦!”
顧景星笑的眼眸飛星,腳步停住了,可慣力使他還在走動著,笑著仰頭逗她:“叫哥哥。”
旋轉的速度停了下來,乘月笑倒在顧景星的肩頭,再撐著他的肩膀看他,笑眼眨一眨。
“一時要叫哥哥,一時又不要叫哥哥,你就是這麼善變的嗎?”
顧景星笑著嗯了一聲,輕輕地把她放下來,哪知小公主方才旋轉的後遺症還在,落了地就找不著南北地踉蹌了好幾下。
顧景星一把抓住了乘月的手臂,公主卻就勢一踮腳,雙手向上環抱住了他的脖頸,一整個人趴在了他的肩窩,在他的耳畔小小地喚了一聲哥哥。
“你在瓊州想我了嗎?”
他嗯了一聲,心底是勾勾纏纏的想念,使他愈發箍緊了她,她乖乖地在他的肩頭挨著,一會兒才轉了頭貼貼他的臉。
“你的臉好涼啊——”她驚訝,再去摸他的背,才發現只薄薄一層衣衫,覆在他勁瘦的肌骨上,“怎會穿這麼少?”
顧景星這會兒才覺出來冷。
他從瓊州一路向南,晝夜行路,二十幾日才進了帝京城,瓊州天氣晴暖,一路加衣卻也因騎馬身熱,便只在衣衫外加了一層厚實的斗篷,進宮前解下了斗篷,徑自入了宮見她。
“不冷。”他抱緊了她,公主是小火爐,熱熱地抱著他,乘月卻不依了,落下腳,牽著顧景星的手往宮裡跑:“去加衣,跟我去見爹爹。”
顧景星隨著她一路進了鳳姿宮,乘月宮裡找不著男兒的衣衫,便叫人往東宮裡取衣裳,又叫宮娥侍候著他去沐浴,沒過一時,東宮的宮娥山櫻捧了一疊厚實的衣裳過來,笑著向公主問禮:“太子妃殿下知道是公主殿下來為駙馬討衣裳,就命奴婢送了兩件兒新做的常服來,駙馬深量高些,可巧這兩件兒是做長了的。”
這兩件兒衣裳一件是晴山藍的常衫,一件是竹月色的夾棉服,都是簇新簇新的,做工很是精細。
乘月笑著叫人打賞了山櫻,“同嫂嫂說,明兒一道去後兔兒山烤肉吃去。”
山櫻謝過公主,笑著去了,乘月蹬蹬蹬跑進浴房,甫一推門,水霧氣裡清勁一人閃在了門後,乘月揮了揮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觸碰到他緊實勁瘦肌骨的那一刻,頓覺很好摸,上上下下滑了好幾下,方才停手,再一抬手,顧景星清透白皙的兩頰飛了微紅,不自然地清咳一聲。
都說美人出浴畫面很香豔,沒想到美男子出浴更銷魂,他上身赤/裸著,壁壘分明的腰腹委實惑人,乘月嚥了一口口水,下意識地扶住了他。
顧景星把公主手裡的衣裳接過來,“公主不必扶我。”
“都說美人出浴嬌無力,我扶一扶你。”乘月緊張地又咽了一口口水。
顧景星在水霧裡輕笑,低頭看她,“不至於無力,公主扶一扶自己。”
乘月有點兒心虛,不自然地摸摸鼻尖兒,避開他的眼神,佯裝若無其事,說了一句驢頭不對馬嘴的話。
“也不是很好看嘛,好多刀疤……”
顧景星一笑,在水霧氣裡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