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眼前的顧帥會道一聲我也是,卻見他只清然一笑,竟有幾分讚許,道:“我欣賞世子誠摯的愛意,只是……”
顧景星頓了頓,忽以手虛虛握拳,抵在唇邊清咳一聲,張垂恕不明就裡,視線落在他的手指上,但見手指間有一枚藤草環,草色枯黃,卻顯得他手指白皙青白,十分的合襯。
“有些事情,不是全力以赴就能做成的。”
顧景星素來是持重之人,難得在說話時露出些許的少年清氣,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只微微頷首,道了一聲回見,這便往花廳裡去了。
張垂恕的心裡有些微說不出來的低落,腦海裡回想著他手指上的那一枚藤草環,只覺得哪裡不對。
他在原地站了一時,才皺著眉頭往花廳裡去,甫一進門,便見一張八仙桌上,公主正同小翁主姜釋雲、萬秋棋一道坐著用早膳,見他來,姜釋雲就喚他一聲。
“張世子可用過了?”
張垂恕嗯了一聲,笑著說道:“今早用了一些。多謝。”
乘月美滋滋地夾了一塊棗團兒,小口地咬著吃,聽著姜釋雲與他說的話,這便道:“明兒就走了,今日準備玩些什麼?”
女孩子一聽都來了勁,張垂恕嗯了一聲正要說,視線卻不由自主地被公主執筷的手給吸引住了。
她纖軟的手指上,竟然也戴了一枚藤草環,其間還綴了些細碎的藍花花。
他的心一下就沉進了谷底,精神勁兒蔫了蔫。
“臣這就去想想……”
乘月不察,只笑著說好,只繼續同姜釋雲與萬秋棋說著小話兒,用了兩隻棗團才作罷。
為了顧景星的傷勢,公主推遲了回帝京城的日子,明日一早才能回去,這空下來的這一天,幾位同窗便在山裡走一走,撿了些野蘑菇、橡果、掰了些冬筍,這一天倒也過的十分愉快。
到了第二日一早,天際線剛剛顯出一線微光,天光是涼風至的起色,公主還犯著迷糊,就被雲遮扶著起了身,她困的要命,洗漱梳髮,這一系列服侍下來,她還是犯困,好在到了馬車上還能睡,公主的儀仗便啟了程。
姜釋雲同萬秋棋一乘馬車,張垂恕與辛馳原叫顧帥騎了來時的駿馬,便也不願乘車,也各自騎了馬,隨在禁軍的隊伍裡。
公主儀仗的速度並不慢,不過半個時辰便出了霧靈山,乘月被下行的山路顛的睡不成覺,頂著一頭亂髮把腦袋伸出了車窗,前後探了探,便見由後頭奔過來一匹駿馬,馬上人身姿英挺,不多時便行在了公主的車窗旁。
“要不要坐馬車?”乘月趴在車窗上盛情邀請他,“保管顛的頭昏。”
顧景星鬆開一隻抓著韁繩的手,輕敲了敲乘月的腦門,叫她把腦袋縮回去。
“風很大,仔細著涼。”
乘月說不,越性兒把腦袋伸得更長,聲音在呼呼過耳的風聲裡斷斷續續的。
“我用了早點,還喝了水,再坐馬車一定會吐。”她擰著眉頭,“我要與你共乘!”
顧景星就在馬上輕笑。
他身體一向很好,再加上休息了整兩個晝夜,這一時傷勢也好轉了,既然公主想與他共乘,索性如了她的意。
他靠近公主鸞車的車窗,見公主快要把整個上半身都要探出來了,這便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抱住了公主的腰,旋即一使勁,乘月嚇得閉上了眼睛,下一秒已然坐在了顧景星的身前。
雲遮跟著探頭,無奈拍窗,“公主頑皮,世子怎麼跟著胡鬧!”
乘月在馬上扮了個鬼臉,雲遮心知跟著顧景星一定很安全,也只得無奈地縮回了頭,因車中的確氣悶,便往前面駕車的地方坐了。
乘月只得意了一時,便感受到了初冬冷風的威力。
這裡是山中,風原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