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餘嘉鴻說。
“不好查吧?”葉應瀾問。
“糧食進出又不是黃金那麼隱蔽,糧食量大而頻率高,沒往這裡想,就想不到,真往這邊想了,多少船,裝船多少,一下子就能對得上了。”他提供的線索不多,不過這些線索都是後來被證實的,在鄭雄沒有防備的時候一查一個準,沒什麼難度。
葉應瀾剛才想了一個細節:“那他們連西貢那裡都已經查好了嗎?也許是從西貢到香港呢?”
“確實有商船會靠港西貢,但是這些糧食的目的港得是香港或者海防才對。他們放在西貢,就是因為現在香港和海防是物資進中國唯二的兩條通路,那裡容易被察覺。所以才要西貢轉船。而且籌賑會買多少糧,他們發了多少糧,這裡差異一對,就對出來了。”
“太可惡了。”葉應瀾很氣憤,“有的家族下南洋已經兩三百年,對中國沒有感情,倒也能理解。他怎麼能以給籌賑會籌措糧食為掩護,去給日本人籌糧?”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又不是每個人都有良知。”餘嘉鴻換了話題,“你怎麼在媽那裡待這麼晚?”
“你二嬸啊!不就是生怕她兒子被秀玉給騙了,讓我看著小狐狸精。”葉應瀾摘下頭上的珠花,卸下手上的鐲子,拆髮髻。
“她是覺得自己兒子天下第一好。你怎麼跟她說的?”餘嘉鴻進衛生間給她放水。
“我說,嘉鵬要是出現,我立馬給她通風報信。”葉應瀾拿了睡衣出來進衛生間。
浴缸裡水已經放了一半,她脫了衣服泡進浴缸,閉眼想怎麼樣才能多買點卡車。
她腦子裡是餘嘉鴻的輪胎複製,他們家開車行的,有汽車修理經驗,輪胎複製就是已經磨損的舊輪胎,胎面磨平整,然後再套上新的橡膠皮貼在舊輪胎上,再擠壓讓橡膠皮和輪胎完全貼合。
翻新的輪胎固然沒有新輪胎那麼好,但好歹省時間和成本。
輪胎可以翻新,那麼車子呢?美國的奧奇車廠一直在推他們的車,但是因為品牌影響力不夠,哪怕他們在效能和油耗上有優勢,推起來也麻煩,能不能用這次機會,鼓勵卡車車主捐出舊車子,他們車行進行翻新,翻新之後運往國內,憑著每一個捐贈單抵扣一千叻幣,來購買他們奧奇車?
葉應瀾陷入思緒,這時衛生間門被推開,餘嘉鴻的聲音:“應瀾。”
葉應瀾連忙擋住胸口,餘嘉鴻立馬轉身:“抱歉!你一直沒出來,我以為有什麼事。”
“你……你先出去!”葉應瀾剋制自己,不驚叫出聲。
餘嘉鴻退了出去,葉應瀾恨不能鑽進水裡淹死算了。
“你可以出來了,咱們是夫妻啊!”
門外聲音傳來,他說得倒也不錯,自己實在大驚小怪了。
葉應瀾從浴缸裡起來,擦著身體,哪怕是安慰了自己,她還是覺得臊得慌。穿了衣服,鎮定了許久,她才拉門出去。
見餘嘉鴻就站在衛生間門口,她問:“你在這裡幹嘛?”
“等你。”餘嘉鴻還笑得開心。
葉應瀾想想自己剛才的樣子,她惱羞成怒,空心拳頭捶到他身上:“笑什麼笑?我叫你進來了嗎?是你不敲門,是你不好。”
“好好好!全是我的錯,那我該受什麼罰?”餘嘉鴻問她。
她想怎麼樣?她能怎麼樣?被他全看光了,又能怎麼樣?
懶得理他,葉應瀾去梳妝檯前坐下,擦著雪花膏,餘嘉鴻站在背後看著鏡子裡的她。
葉應瀾閉上眼,不想看他。
餘嘉鴻雙手撐在她肩上:“你是我拜了天地的娘子,這沒什麼,不是嗎?”
那又怎麼樣?反正就不想理他。
不理不行,好不容易想出來個招數,等下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