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可以猜到曲紹年能夠如此迅速的得到訊息,是出自誰的手筆。
一位西裝革履紳士裝扮的中年男士從中心的車輛中走了出來,他上前敲了敲直升機的窗戶,帶著標準儒雅的微笑,恭謹的道:“和先生,我是七爺身邊的特助李清,奉命來接夫人回家。”
這話,看似態度謙恭,實則暗含挑釁,連曲紹年身邊的心腹都是這般口吻,七爺對此的態度可見一斑。
阮棠倒是不管這些,那沒心沒肺的禍水,此時竟還有心情朝對方招招手,頗為親切的喊了一句:“李特助,好久不見。”
可不是嗎,這都幾個世界過去了,要不是今天相見李特助提醒,她都想不起這人的名字,不過乍一見舊人,心情還是真的挺愉悅的,尤其這兄弟當年可沒少被作精折騰。
李特助即便早有心思準備,但是一見阮棠還是不由得微楞,隨即穩重的聲音都飄了起來,“……阮、夫人。”
下意識的想喊阮小姐,結果中途又變成了夫人。
阮棠噗嗤笑了出來。
李特助低咳一聲,移開視線,卻無意中對上和靜庭的眼眸,男人的目光隔著薄薄的鏡片,卻令他身體一冷,整個人都被那股強大的氣勢壓迫到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但如同被毒蛇盯上的森冷,卻遲遲未曾推出,令人不寒而慄。
李特助不由咋舌,從前也只有在七爺身上,他才能感受到這股令人畏懼的強大氣勢,和靜庭這人當真不愧是和家的大家長,絕非善類。
男人唇角上挑,卻不見笑意,只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這裡是雲州,曲七爺想要這個女人不如親自來接,看看能不能從我的手中將她帶走。”
雲州,可不是你曲紹年的地盤。
李特助想要分辨,卻不敢在這位大佬面前放肆,他警惕的後退了兩步,回到豪車身邊,俯身,低頭和裡面的人說了些什麼。
直升機裡面坐著和靜庭,雲州一帶真正的的權貴世家大家長,他坐在輪椅上,雙腿不良於行身體虛弱無力,卻強勢的令無數豪門俯首稱臣,一條不折不扣的眼鏡蛇,隱忍狠毒甚至六親不認,毒氣出口即斃命;
正對面的豪車內所坐之人是曲紹年,位高權重隻手遮天的曲七爺,昔日的頂級豪門曲家主,如今說是放權給了曲見琛,但是這個男人的能量卻仍舊凌駕於世人之上,只要他還活著,便是永遠的王者。
這是一隻狡詐到堪稱智多近妖的老狐狸,心機深沉算無遺策。
一毒蛇一狐狸,此時正隔著視窗遙遙相望,冷靜的對視著,卻也都分毫不讓。
說到底,還是為了那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