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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露亦是上前,神色凝重。
之前 動盪民國
裴恙醒來後由著醫生檢查完身體、叮囑完注意事項、換上了新的點滴、喝了一碗粥吃了一個蘋果, 又發了一會呆之後,才得到了阮棠的一絲關注。
因為這個時候, 自畫像終於畫完了。
阮棠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轉過頭去時就看到裴恙正在單手剝橘子,男人靠在枕墊上, 穿著一身簡單的病號服, 空蕩的袖口露出一截削瘦蒼白的手腕,看起來像一個病弱的書生。
他拒絕了下屬的幫助, 一隻手靈活且從容的剝開橘子皮,將一瓣橘肉塞進嘴裡緩慢咀嚼, 緊接著另一瓣就落入了阮棠的手。
裴恙無語的看著從自己手心搶水果的作精, “連病號的橘子你都搶。”
“我是你救命恩人。”阮棠理直氣壯, 低頭看一眼被剝的整整齊齊一個弧形的橘子皮,撇了撇嘴,傷成這樣還強迫症, 沒救了。
裴恙若無其事的接話:“我以身相許。”
阮棠:“算了吧,你以畫相報, 九十九幅謝謝,真的感恩的話可以再加一幅湊個整數。”
那作精,對裴直男分外嫌棄, 唯獨很欣賞他的畫作。
裴恙和她大眼瞪小眼,眼見這女人是來真的,他瞥了一眼那八位畫師,冷哼一聲:“不是已經有人在給你畫畫了嗎。”
阮棠:“畫不嫌多啊, 而且每一位畫師的風格都是不一樣的,我當然要從多種風格多種角度來欣賞我的美。”作精說著,她拿起其中一位畫師的作品擺在他面前,用詠歎調來誇張的讚頌:“你看這位畫師的畫技,如此的精湛,簡直就是出神入化,他畫中的美人宛若西方神話中的雅典娜女神——”
“再看這幅畫,畫師是一位寫實派,她用精湛的技巧畫出了模特活靈活現的大眼睛——”
裴恙面無表情:“閉嘴。”
敲門聲打斷了兩個人幼稚的對話。
商行經理頂著兩位大boss齊刷刷看過來的目光,硬著頭皮湊進來,頂住壓力將手裡的高高的一疊報告遞上來,彙報:“裴爺,這裡是需要處理的一些問題,您看”
裴恙將剩下的橘子塞進嘴裡,若無其事的將身體下滑,在床上躺好,蓋好被子,淡定的說:“讓你們裴夫人處理。”
神特麼的裴夫人。
阮棠瞥了一眼那高聳入雲的公務,都要氣笑了,“裴有病,你確定讓我來?”
裴恙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假笑,“你當給你戴上那個手錶,全是讓你用來發號施令找畫師的?”
該擔起的責任負責的公務,當然不能少!
“行啊。”阮棠倒也不怵,當即就說:“你都將偌大的家業送到我手邊上了,我還是不玩玩,那都對不起你的良苦用心是不是。”
她指揮經理:“你,跟著我,今天去商行視察。”
“好的,夫人。”經理立刻答應,沒有半點猶豫,甚至還有些諂媚。
畢竟,這可是裴爺親口認證的夫人。
她這一走,幾位畫師立刻被清空,病房裡頓時清淨下來。
裴恙的心腹斟酌著開口:“爺,夫人現在還是一位學生,將商行全權交由她打理是否不妥?”
“你怕她做不來?”裴恙把玩著手裡的玉扳指,哼笑一聲:“你看她有什麼做不來的事情,我這一進手術室生死未卜,她將那些鬣狗治的服服帖帖,這女人啊不簡單,我還真好奇,她能不能管好這商行。”
“您既然知道她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