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荷一朝被蛇妖,十年怕井繩。
往日裡見著井繩都要後怕好一陣子,更別說此刻見著真的蛇,登時抖得跟篩糠似的,下意識地便大叫。
“別叫!”
一抹鵝黃身影跳進陷阱裡,林荷還未反應過來,那條銀環蛇的七寸便被一雙纖纖素手捏住。一個使勁,銀環蛇在空中成了一道弧度,轉眼間便消失在草叢中。
阿殷拍拍手,與林荷道:“蛇也怕人的,你若叫了,它一害怕恐怕會衝上來咬你。方才那條蛇牙齒被拔了,想來是家養的,你莫怕。”
林荷驚呆了,傻傻地看著阿殷。
阿殷也不看林荷,抬頭仰望著上面,似是想起什麼,她捏了捏陷阱裡的泥土,又探脖子嗅了下。
林荷此時方反應過來,問她:“你……你在做什麼?”
阿殷說:“這陷阱是剛挖的。”
眉頭一擰,她又問:“你是怎麼摔下來的?”
林荷道:“一沒注意便踩空了,怎……怎麼了?”
“這事有蹊蹺,恐怕你掉進來不是偶然,是有人算計好的。”
“你怎麼知曉?”
阿殷說:“你抬頭看看。”
林荷抬首一望,小腿肚嚇得抖了抖,真是要被嚇哭了。陷阱上探出一個脖子,只穿著黑衣,戴著面罩,只露出一雙兇狠銳利的眼睛,比毒蛇還要陰冷。
林荷嚇得要站不住了,伸手便拉住阿殷的胳膊。
這一拉,她不禁愣住了。
阿殷竟是一點兒也不害怕,明明邊上的黑衣人來勢洶洶,可她依然冷靜地站著,面色不曾改過,朗聲問道:“諸位是奉誰之命?若只為錢財,我能出十倍。”
阿殷的鎮定影響了林荷,她也逐漸冷靜下來,說道:“二十倍!”
然而,黑衣人不為所動,為首之人冷道:“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此話一出,阿殷登時明白了。
林荷只是誘餌,為的是讓她單獨出來。
瞅到黑衣人背上的箭矢,阿殷又道:“你們主公要的找的人是我。上官家的少東家片刻便歸,到時候你們未必能脫得了身。我身邊這位姑娘與你們無冤無仇,也不曾見過你們的面容,我跟你們走,你們放過她。”
黑衣人眸色微深,又道:“你上來。”
言下之意是要放過林荷了。
此刻,黑衣人放了條麻繩下來。阿殷對林荷眨眨眼,抓住了麻繩。黑衣人拉動麻繩,麻繩慢慢上升,阿殷喊道:“慢點慢點,我抓不住了。”
話音未落,阿殷重重地摔下,屁股都快要摔成兩半了。
阿殷說:“諸位郎君,我只是一弱女子,又不曾練過功夫,你們拉得這麼快,我手用不上力。”她一頓,又道:“要不這樣如何?我綁住自己的腰,你拉我上去。”
黑衣人不耐煩地道:“快點。”
阿殷堆了笑,說:“好。”她自行在腰肢上打了個結,又默不作聲地與林荷互望了一眼。林荷頓時明白了阿殷的意思,她想要拖延時間。
繩子拉了一半,阿殷又重重地摔下,這回摔了個結實,阿殷疼得齜牙咧嘴的,一點兒也不像是裝的。
上面的黑衣人耐心用完了,直接一個人跳下去。
然而,黑衣人萬萬沒想到雙足剛落地,就有一股子蠻力狠狠地襲來,下身疼得臉都要扭曲了。阿殷喝道:“林荷!快!”
林荷也反應過來,立馬把黑衣人背上的箭矢卸了。
阿殷再度用蠻力卸了黑衣人的胳膊,又怕這點兒力度不夠,她直接拿過林荷手上的箭矢,往黑衣人腦袋好一頓死砸,直把他敲暈了才作罷。
她拍拍手,露出一個舒心的笑容。
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