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找到金鴆羽。」
聞曜風瞥向他:「你很有底氣?」
「我博古通今,門客如雲。」白淳傾身向前,把自己掌中的雲盞扣進他的杯中,笑裡有幾分狡黠:「自然什麼都知道。」
怦然一聲,契合無間。
聞曜風任由他靠近自己,此刻想放出資訊素多撩撥一下,還是按下了壞心思。
白淳放輕聲音,半倚著他的肩頭從容耳語。
「那捲畫在白鸞縈月閣,和十二幅贗品放在一起,只有一次進去的機會。」
「陳瞎子遊蕩在鬧市裡,疲渴時總喜歡去七味坊裡喝酒聽戲。」
「你東我西,分頭行事。」
聞曜風嗅著似有若無的水仙冷香,抬手攏住他的修長指節。
「事成之後呢?」
白淳冷著臉想掙開,指尖卻被握得更緊。
「到手以後,先借我用。」
話音未落,他突然驟然失重,跌進他的懷裡。
聞曜風張袖一攏,半摟半抱著他,彷彿是用深紫衣袍攏住一隻金翅雀。
又俯耳輕笑,嗓音低啞。
「你一要,我就給,那我豈不是太寵著你了?」
第20章 屏風
白淳反手一挑他的下巴,眯眼道:「太子是把我當賣笑的歌伎了?」
「怎敢。」聞曜風目送他起身,倚在矮几旁略一後仰:「再多抱你一會兒,怕不是要打斷我的脖子。」
「不會打斷。」白淳斯文道:「是直接砍。」
淳王爺看起來文文弱弱風一吹就倒,兇起來也不是一般的兇。
聞曜風又接了一碟點心,在敵對黨派的大本營裡吃東西也胃口頗好。
「書畫你去選,瞎子我來誇,那核桃呢?」聞曜風咬了一口核桃酥,側眸道:「這前晉的什麼頭,聽起來是個稀奇東西啊。」
白淳笑不露齒:「裝,繼續裝。」
「裝什麼?」男人坐直道:「我像會裝的人?」
白淳再一撫扇,伴隨著一聲清響,雲繡屏風內竟有女子彈起琵琶,侍女手執錦燈高照。
兩個身高相仿的少年剪影一晃而出,旁邊還有個君王模樣的男人背手而立。
「淳兒,」帝王年輕時威而不厲,身體偏向那個清瘦的少年:「上次你識讀五經,寫得文章堪稱精妙,朕賞過你一對上好的血核桃。」
少年似乎有些畏懼,半晌才點了一下頭。
「多謝父皇。」
「這四稜獅子頭可是前晉的孤品,先前姜學士厚著臉皮討要兩回,朕都沒有搭理過。」皇帝抬手道:「來,拿給朕看看。」
小王爺後背一僵,聲音清潤道:「兒臣把它藏起來了,怕被其他人瞧見。」
旁側默不作聲的小太子突然抬起了頭,右手探進了兜裡。
那是他上次去找弟弟玩的時候,盤了幾回隨手揣進袖子裡,後來忘了還。
他們母家背景差距懸殊,宮婢們哪怕誤會成太子偷走了這核桃,也絕沒有膽子去要。
皇帝聲音聽不出喜怒。
「是藏起來了,還是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一轉頭就玩丟了?」
「……父皇。」
「在我這裡。」小太子掏了出來,一張掌心:「罰我唄,人贓俱獲。」
「曜兒,你竟敢——」
小王爺倏然驚了,護在了太子面前,揚首而笑:「哥哥喜歡我,這是我特意給他的。」
聞曜風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屏風裡的戲還活靈活現,琵琶不疾不徐古意盎然。
「他給你的?」皇帝冷笑一聲:「想不到朕欽點的太子,做這種蠢事還要靠弟弟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