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親身碰見這種忽然消失忽然出現的大門,都來幾次能唬得人後背發涼。
「我覺得這件事跟迷宮一樣,」聞曜風皺眉道:「剛才第三關,我們進去就想走迷宮,可是答案卻是那片葉子。」
白淳已經去牆邊觸碰內建的雕像,很輕鬆地就把小矮人提了出來。
聞曜風:「……?」
「這個不是釘死的擺設。」白淳把矮人掉了個兒,檢查他腳底是否有任何貼上痕跡:「而且連底座都沒有,想怎麼擺都可以。」
聞曜風抬頭看向遠處,有些遲疑:「可牆邊有幾十個雕塑,仙女怪物什麼都有。」
一旦順序打亂就回不去了。
「你說……我們走的這條路,像不像生和死?」白淳懷裡還抱著那個詭異雕像,左右張望:「生死是一個迴圈。」
門只是一個抽象的概念,而且開在哪都一樣。
他們不管從哪個地方開啟這扇門,都必須繼續走這個迴圈,無窮無盡。
整條走廊是一個閉環,像是能把人永遠困在這裡,不得逃脫。
聞曜風沒說話。
白淳看向他:「……?」
「你這時候不該講個故事嗎?」聞曜風撓撓頭道:「剛才兩關都講了。」
白淳啞然失笑:「你怎麼跟一千零一夜的那個國王一樣。」
「……一千零一夜是什麼?」
白淳:「……」
聞曜風突然回過神來,努力找回alpha應有的威嚴,扭頭大步往前走:「我開玩笑的,走了。」
「等等,」白淳摸了摸下巴:「還真有。」
聞曜風立刻停下腳步。
「東晉時期有個傳說,叫燃犀照鬼。」
聞曜風一時間沒聽懂這幾個字:「然夕是一個人?」
「不不,犀角在古代是辟邪的奇物。」白淳很自然地解釋道:「這個故事出自《晉書》,也是我小時候聽到的。」
從前有個叫溫嶠的官員,在路過牛渚磯時多看了幾眼。
當地人都說這水裡有許多妖怪,溫嶠就燒了犀角去照水下的情景。
犀角映亮的水下竟燈火通明,如同明鏡內的另一重世界。
有奇形異狀的妖怪招搖過市,還有穿紅衣的人駕著馬車賓士而過。
「溫嶠回家之後做了個夢,夢見有人責怪他不該這樣做。」
聞曜風聽得有些緊張,完全忘掉自己還要保持猛a形象:「然後呢?」
白淳聳了聳肩:「牙疼,拔了個牙沒幾天就死了。」
聞曜風:「……!!」
「我忘了之前在哪本盜墓小說裡看到過,他們也遇到過這樣的無盡迴廊,書裡有個摸金校尉燒了犀角,然後鬼就出來了。」白淳翻了翻兜,表情遺憾:「這兒沒有火,燒衣服都不太可能。」
本來這地方就是賽博朋克式鬼打牆,白淳再這麼一講,聞曜風毛都快要炸起來。
「這都是節目組的陰謀,」他重複道:「所以沒有鬼,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鬼。」
白淳好奇道:「我再給你講個鬼故事?」
「你先什麼都不要講!!」聞曜風猛吸一口氣,轉手掏出ic卡:「導演在不在!我要給我隊友打電話!!」
白淳瞧了眼一米九身材勁瘦的聞曜風,突然有種欺負班裡惡霸的快樂。
導演在場外一揮手,天花板就慢慢悠悠開了個洞,垂下來一個連著電話線的老式紅銅電話機。
聞曜風迅速把ic卡插進去,還佯裝鎮定地看向白淳:「打給誰?」
後者聳了聳肩:「都行。」
「……那就慄原。」他下意識道。
慄原平時上網沒少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