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亦晚沒有聽懂她為何咀嚼這兩個字,只收了軟尺道:“畢竟,這也是個人價值實現的方式呀。”
事業存在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賺錢。
更是為了找到,自己是誰,可以成為誰。
“那你以後想做什麼呢?”花憶之笑著道:“時尚設計大師?”
“也不是吧,”越亦晚認真地想了想:“我將來想開屬於自己的獨立品牌——不過現在經驗太少,做的作品也不夠多,估計還得等個一兩年,多磨練一下。”
花憶之嗯了一聲,半晌才開口道:“我結婚大概五年了,從來都沒有工作過。”
越亦晚回過神來,意識到長公主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家庭主婦,扶著她回軟榻上休息。
“您以前是什麼專業的?”
“金融。”長公主回憶道:“我是在國內讀的本科和研究生,畢業之後就嫁人了。”
“那也很好啊。”越亦晚笑著道:“能夠有安穩的家庭,養育著小郡主長大,應該也會很有成就感吧。”
美人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滿室的作品和機器上,良久才嗯了一聲。
“也會有些不安。”她輕聲道:“但是不安,好像又沒什麼辦法。”
自己沒有實習經歷,也從來沒有坐過辦公室,最近幾年裡,除了插花、茶藝、教養女兒,似乎別的事情都不會做了。
哪怕再給她一個機會,去公司裡上班就業,似乎想一想都會有些恐懼。
越亦晚隱約能感覺到她心情的低迷,輕輕拍了下她的肩安撫道:“您可能最近休息的不夠好,都有些黑眼圈了。”
兩人簡單了聊了幾句,然後再揮手道別。
越亦晚守在門口,等看著馬車走遠了,才鬆了一口氣。
他實在不太會安慰人。
家庭主婦這個職業,聽起來似乎還挺普遍的。
豪門也好,貧寒人家也好,總有些人會選擇做一個家的守望者,料理大小瑣碎等著愛人歸來。
至於是辛苦還是快樂,自然也只有他們才懂。
趁著半決賽的時間還有兩個星期,越亦晚又悄悄挑了個時間,把太子塞馬車裡拐了出去。
他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星期,要從半決賽呆到決賽結束再回來,臨走前自然是要多溫存一會兒的。
花慕之這些天在和影視方接洽劇本改編的事情,其實還有些忙。
他這部作品是無心插柳,而且也暫時沒有多餘時間受僱為編劇,只能處於義務跟那邊的編劇大概交接一下。
等到了三月,這邊會有盛大的祭春典禮,也被稱之為頌春時,到時候宮內宮外都有好些繁雜的事情。
日月祭、頌春時、雙華典、萬靈歸。
一年四季,四個大節,似乎剛忙完上一個,下一個就又來了。
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切都太過按部就班。
這一次他原以為是要和越亦晚一起去拜見父皇,誰想到馬車竟是偷偷往宮外行去的。
車上連便服都準備好了,這回還加上了墨鏡,可以說是非常方便。
越亦晚一領著他回家,就瞥見越知故睡在沙發上在打鼾。
“——等等。”他悄悄關了門,忽然想起了什麼:“我們今晚去別的地方睡!”
“怎麼了?”
“我哥估計跟嫂子吵架了,一個人回家睡來著。”越亦晚正色道:“他心情不好,我們就不要打擾了。”
花慕之對這些都不太瞭解,只繼續跟著他往外走。
走著走著,他忽然有些好奇。
“都說,尋常的夫妻情侶,幾乎三天一拌嘴,兩天一小吵,吵到互相冷戰都是可能的。”花慕之看著略微熟悉些了的街景,語氣裡略有些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