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亦晚等他們兩都囉嗦完了,才慢悠悠把懷裡的那半枚玉佩拿了出來:“喏——我明兒就搬家去宮裡了啊。”
“你——”越知故接過那玉佩,僵硬道:“是真準備嫁人啊?”
“我跟管家說了,東西陸陸續續搬就行,宮裡的人會來清點核算,”他眼瞅著親爹又是一口氣快上不來,把老人家扶到旁邊歇著,鄭重其事道:“回頭我封上親王了,請你們吃飯。”
……說的跟考研一樣。
越品知道這小子從七八歲起就皮個沒邊,可終身大事也這麼這麼胡來。
他正欲開口,越亦晚又露出一臉無辜的表情:“我跟他是一見鍾情,從此山無稜天地合暮暮朝朝無盡時了。”
越家父子:???
你哪兒學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
“算了爸,就當他是進去軍訓,”越知故只覺得這弟弟真是令人頭禿:“裡頭規矩多事情麻煩,呆半個月怕是要嚎著回來了。”
越亦晚認真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他在回家的路上,拿了本新的《皇家常識手冊》,認真翻了半天。
皇室風風雨雨小几百年,宮裡確實沒少出么蛾子。
有看似知書達禮,嫁了一半突然跟外國人私奔的大家閨秀,有還珠格格看多了,非要在皇室裡宣揚自由思想流行文化的愣頭青。
禮訓期本來只有十天,後來被某位太皇太后黑著臉改成了三個月,以進行充分的考核與篩選。
在這個期間裡想走人,連皇室都搶著幫忙遮掩一下,美其名曰‘不合適’。
這個年代,尊重皇室兩個字的人越來越少,投機上位者越來越多,不可不防。
第二天司機起了老早,然後發現三臺賓利停在了自家地下車庫下面。
車牌前沒有編號,而是懸掛著金魚草襯水鹿的紋徽。
越亦晚拎了個小箱子,跟小學生要郊遊了似的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他襯衫疊穿,牛仔褲頗為修身,彷彿街拍的模特。
才染了不久的銀灰色碎髮又被紮在腦後,耳釘依舊是那個小月亮。
薄荷綠的小箱子裡只放了簡單衣物和電腦,其他東西之後再送進去。
一個穿著深藍色流雲紋長袍的老先生等候在車前,身後兩側還立著三位侍從。
他一出現,他身後的侍從們就齊齊深鞠躬,老人則微鞠一躬,花白的頭髮梳的一絲不亂。
越亦晚倒也不怵,大大方方的回了個禮。
“請上車吧,越先生。”
這要是古裝劇,恐怕就是八抬大轎給送進去了吧。
越亦晚坐進中間那輛的後排,以貴賓的身份坐在司機的身後。
那裡是最安全和舒適的地方。
而管家打扮的老爺爺則坐在前排作為臨時的御侍,姿態頗為穩重。
一路都安靜地頗有些尷尬。
越亦晚感覺前面兩人簡直連呼吸聲都沒有,疑似是機器人在開車,還是輕咳了一聲,詢問道:“請問……”
老爺爺微微頜首:“您請說。”
“我這個染得頭髮,還有這個耳釘,進宮後是不是都不能留著了?”
他好像看過這一集。
愚蠢又狂妄的現代人去了深宮裡,被教導主任般的嬤嬤逼著學規矩改坐姿,跟小丑一樣在貴族生活裡無所適從。
然而他怎麼著也是個有修養有家世的優秀青年……不至於表現得跟土包子一樣。
“按尋常的規矩,確實是不能貿然染髮,以及佩戴規制之外的首飾。”老爺爺恭敬道:“但您恐怕是宮裡最幸運的人之一了。”
“……什麼?”
“皇太子先前在陛下那裡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