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默不苟言笑的臉擠出一絲崇拜,說:“侯爺應該多個別稱,喚作黃雀侯爺。”
卻說此時灶房外,門口擠了若干僕役與小童。
其中一個僕役進去問了要不要幫忙,被阿殷拒絕了。僕役扒拉著門邊,探出半個腦袋,看著煙霧繚繞下的殷氏,小聲地道:“你們不知道,殷姑娘說話可溫柔了,待下人也是和和氣氣的。”
小童也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帶過殷姑娘進門的,笑起來眉毛彎彎的,好看極了。”
又有人附和:“哎,要是她能當我們的主母,我們以後日子就有福嘍,比李家那一位……”
“噓!這話你別亂說。這在綏州還沒什麼,擱在永平裡沈夫人能把你趕出去!”
……
外頭的僕役說得好不熱鬧,你一句我一句的,目光都離不開灶房裡的阿殷。
忽然,有人“咦”了聲,道:“她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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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開啟了箱子,取出一套嶄新的雕核器具,是她剛剛折返時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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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她那是什麼手速!”
“好快!快得看不清!”
“她在雕什麼!”
……
屋外的僕役想探長脖子看得更清楚,也是此時他們身後無聲無息地多了一人。
“都愣在這裡做什麼,不用幹活是吧?”
正是言深的聲音。
這下,僕役們才散開了。不到片刻,所有跟隨穆陽侯來綏州的僕役隨從都曉得了侯爺經常召見的那位姑娘神乎其神,比宮裡的御廚還要厲害!
言深倒是擔心別人擾了阿殷,輕輕地把灶房的門虛掩上。
忽然,他腳步一頓,嗅到一股子茶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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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香?雕核用的刀?”
言深回道:“回侯爺的話,是的。”
沈長堂還真想不出阿殷想做什麼,想不出也好,平添幾分驚喜與期待。這姑娘偶爾給他來點小期待,以後過日子也不會無趣。
他說:“別擾了她。”
言深笑道:“屬下早已吩咐下去了。”
沈長堂又道:“還有嘴巴。”
言深也道:“還請侯爺放心,我們帶出來的人都一一叮囑過了,不會將殷姑娘洩露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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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摸過了兩柱香的時間,阿殷終於從灶房裡走出來。
不遠處的僕役盯著她手裡的食盒,好奇極了,不過沒有膽量去問她到底做了什麼,心想著或許他該去灶房裡瞅瞅,說不定還有剩的。
剛這麼想,已經有廚子進去了。
僕役又想,問廚子也是一樣的。
“你們侯爺在哪兒?”
僕役一愣,左看看右看看,發現這兒的僕役只有他一個時,登時心情跟天上掉餡餅一樣,掃帚一扔,飛快地向阿殷行了禮,道:“侯爺在水榭裡。”
鼻子動了動。
是濃郁的茶香,似乎還不止一種?
阿殷道:“多謝。”說著,便往長廊走去。她進來時剛好看到有水榭。永平的貴人果真不缺銀子,到哪兒都有宅邸,規格還不小,水榭花園假山荷池配套。綏州的房子比恭城還要貴,能住上這樣的宅邸,怕也不是錢說了算。阿殷心中感慨了下,有權勢果真好。不過轉眼一想,又覺得禍福相依,像穆陽侯這般,還得防著人刺殺,有時候也未必比得上尋常百姓來得自在。
阿殷邊走邊想,不一會便到了水榭。
遠遠的,她便看到了穆陽侯的身影。
他穿了件素色的圓領錦袍,負手站在水榭欄杆邊,湖風拂來,吹起他的衣袂和烏髮,玉樹臨風不外如是。忽然間,阿殷竟覺此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