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簡單。”
舒秋巧略微歪了歪頭，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一切都逐漸變得清晰可見。
李夏曾經感嘆於，她平日裡見得世界是許多人窮極一生也無法見到的。
而舒秋巧也同樣痴迷於此時她所見得世界。
世間萬道好像都被展現在她的面前，伸手輕輕一觸，就能將其攫取在掌心之中。
但是她一一拒絕，一一走過。
這些都不是她所行得道，這些都不是適合她的道，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道。
她伸手輕點，周圍那漫天死氣組成的森羅死域便消散殆盡。
而在死氣盡散之間，她看到了朱勝道君帶著震驚的雙眼。
“你要證的道到底是什麼道？！”
朱勝道君聲音止不住地顫抖，他曾經以為自己活了一千多年什麼事情沒見過。
還曾經帶著些許嘲弄的說著什麼太陽底下無新事。
現在他只想說：
“這場面我還真沒見過！這世界之大還真是無奇不有！”
而舒秋巧只是輕聲一笑：
“我想證的道，是無道。”
亦是萬道。
在此之前認識的大多數修士，無論是不是域外天魔，只要是掌握了神通的，都會將自己得神通作為自己道的方向。
就連李夏實際上都不能免俗，無非是他的屠殺血獄稍微差了那麼一點點，只能以此來延伸。
只有舒秋巧沒有這麼做，今日，她決定不再免俗。
因為她不是所謂的神女，而是這天地之間芸芸眾生之中的一員。
解構萬法幾乎能解構她看到的所有道統，既然如此為何還要死磕一道？
我要證的是我之道，是無道，亦是天地萬道！
隨後，她閉上了雙眼。
天際忽然雷聲轟鳴，電閃雷鳴撕裂蒼穹，彷彿諸神之怒，天地皆顯出對這一條新生“道”的排斥。
然而，在這雷霆之下，亦有無數天地法則紛紛顯化。
如繁星之序織就保護網，環繞那白髮神女，她雙眼緊閉，如沉睡仙子，渾然不覺凡塵喧囂。
朱勝道君身陷狂潮，竟不由自主地掀起滔天死氣，黑霧如海嘯般翻湧。
在他的操控下，這股死氣匯聚成一點，漆黑如墨，隨他指尖的引導，凝而為矢，直指舒秋巧。
他要在這雷霆與法則的交織中，將她滅殺，斷其道脈！
就在這關鍵一刻，時間彷彿倒流，那黑色一點忽然分散，化為無邊的死氣再次潰散在虛空之中。
同一時間，天際的雷霆也似被重置，既褪去又重新來襲，再度撕開天地。
時間在剛剛倒流了一瞬。
朱勝道君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一道白髮身影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恍惚之間，他好像幻視了一道看不清面目，但是頂天立地一般的黑髮身影。
“演的太過頭了。”
李夏微微搖了搖頭，天道竟然想要在這個時候使絆子，明明差點就糊弄過去了，還好他在旁邊看著。
卻見那白髮身影走向朱勝道君，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傢伙，做的不錯。”
隨即，他的手掌穿透了朱勝道君的心口，將心臟捏碎，將自己的血肉注入，填充破壞其經脈身體，斬殺其神魂。
贈予其命定之死。
“前輩......千年不見，您，神威依舊......”
“誇的好，再多誇點。”
李夏聳肩，將朱勝道君的肉身拋下，斬殺中天門道君，還是明著殺得，之後的麻煩可以預見到會有不少。
不過算了，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