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晚殿下沒有回報,知恩圖報的殿下,是怎麼回報洛家的呢?”
李歸玉沒有出聲,洛婉清抬手召喚崔恆:“把‘鬼縛’拿過來。”
崔恆瞟他們一眼,轉身去拿藥。
鬼縛是一種刑訊的藥物,會極大提高人對一切感覺的敏銳度,用了此藥,哪怕只是輕輕地摩擦,都會成倍產生痛感。
聽著這藥物,李歸玉倒冷靜下來,他看著洛婉清從崔恆手中接過藥,抬手卸了他的下巴,給他將藥灌進去,隨後指揮崔恆:“繼續貼。”
崔恆低頭上前,重新將桑皮紙浸入水中,李歸玉端詳著洛婉清,突然出聲:“你到底是誰?”
剛問完,桑皮紙就重新覆上他的面容。
“殿下乃洛家一手救起。”洛婉清沒有理會他,她等了一會兒,看著桑皮紙蓋上他的面容,過了一會兒,他胸膛起伏起來。
鬼縛的藥效應該開始產生,他此刻所有的感官都會敏銳無數倍
她看著他,聲音淡淡:“洛家名望一直極好,結果殿下被鄭小姐發現身份,突然就成了私鹽販,殿下沒有覺得疑惑嗎?五年啊。”
洛婉清走上前去,手指拂他的髮間,猛地抓緊他的頭髮,將他往下一拉靠近她。
成千萬倍的痛感刺激得他整個人一顫,洛婉清另一隻手撕下桑皮紙,看著李歸玉睫毛輕顫,掙扎著抬眼看她。
她凝視這雙熟悉的眼睛,抓著他頭髮的手不由得輕顫。
崔恆看了她一眼,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下。
洛婉清死死盯著李歸玉,為了遮掩這點顫抖,她攥緊他的頭髮,疼痛讓他無暇顧忌其他,洛婉清含笑輕問:“殿下就沒有發現過洛家販鹽的線索?還是殿下發現了,包庇罪人,不曾檢舉?”
“你是來為洛家討公道的?”
李歸玉顫著唇笑起來
他似乎是痛極了,但卻始終保持著冷靜:“還是隻是我與你有仇,你想報復?”
“隨你怎麼想。”洛婉清見他似乎逐漸脫離軌道,從旁邊拿起鋼梳,壓著他的脖頸一點點刮下。
那是用來梳洗的鋼梳,平日都需要用滾燙的沸水先把人皮肉燙爛,然後用這把梳子刷洗下來。
如今雖然沒有用滾水燙爛他的血肉,甚至於這圓潤的鋼梳不會給李歸玉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但在鬼縛束縛下,疼痛不會減少半分。
李歸玉臉色發白,捏起拳頭,感覺血肉似乎是一塊一塊掉下,聽著洛婉清追問:“誰把誣陷洛家的私鹽放到洛家,誰做的決定?你,鄭璧月,還是鄭平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些事與我無關。”
李歸玉喘息著,冷靜開口。
“與你無關?”洛婉清聽他否認,怒氣不由得升騰起來,她諷刺出聲,“洛家救你,洛小姐好歹是你未婚妻,與你相愛多年,他家的事與你無關嗎?”
聽到這話,李歸玉抬起眼眸,他疼得神志不清,死死盯著她:“你用什麼身份質問我?”
“我是主審官……”
“你審的是什麼案?!”
李歸玉突然強硬,他打斷她,猛地提聲:“你到底在審太子之案還是審洛家?若是洛家,我告訴你,”李歸玉靠近她,強調,“我與此案,沒有半點關係。”
沒有關係。
洛婉清聽著他的話,忍不住笑起來:“與你無關?那洛曲舒,”洛婉清一字一句強調,“怎麼死的?”
聽到這話,李歸玉愣在原地。
“你是最後一個見他的人,”洛婉清用鋼梳劃過他的臉,細密的疼痛從臉上傳來,洛婉清保持著笑容,雙唇輕顫,“你到底為什麼要他死?”
“誰告訴你的?”李歸玉愣愣看著她,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