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接一個來,她忍著筋脈爆裂的疼,一刀接一刀接。
秦珏遠遠瞧著她,目光微沉,片刻後,他抬手摘了一片葉子,一陣悠揚溫柔的旋律響起,瞬間撫平了洛婉清筋脈中內力過於急湍所帶來的疼痛。
洛婉清一抬頭,就見月色下,青年倚著樹幹,吹著葉子,轉頭朝她挑眉一笑。
她當即明白,是秦珏這樂聲在幫助她。
沒了疼痛的壓制,洛婉清也不再顧忌,憑藉著柳惜娘給她的內力,蠻橫砍向周邊。
她不知道柳惜娘到底有多強,僅是一半內力,就讓這些人完全無法招架。
她沒有任何武學套路,全都是和人搏鬥練出來的招數,然而加上柳惜孃的內力,她一陣亂砍,竟也砍得這些殺手完全招架不住。
最後一個人被她按在樹上,刀抵著他的脖子,對方用手死死握著洛婉清的刀刃,忍不住道:“柳惜娘,已經有人去通知閣主,趕盡殺絕你瘋了?”
洛婉清動作一頓,對方立刻一腳踢向她的命門,洛婉清在對方動作時,毫不猶豫,用盡全力往下一壓,就將刀刃壓入對方脖頸,將他整個頭都斬了下來。
血濺了洛婉清一身,洛婉清站在原地,始終保持著防禦的姿勢沒有動。
直到被人用樹枝輕輕彈了一下肩頭,她下意識揮刀而去。
刀鋒凌厲,青年卻不躲不避,洛婉清看清對方面容,刀刃猛地停住。
“哎呀,”秦珏抬手捏住洛婉清手中刀刃,看著面前滿身是血的人,笑著看了一眼周邊滿地屍體,“殺氣這麼重啊?”
說著,他將刀刃穩穩從他脖頸移開,隨後握住洛婉清手,帶著慢條斯理將刀插入他撿回來的刀鞘中。
隨著刀刃一寸寸入鞘,洛婉清感覺自己被開了刃的心也彷彿一點點收起來。
青年的聲音很平和,在這瑟瑟風葉聲中,帶這一種令人心安的安穩,慢慢悠悠道:“會拔刀,就得會收刀。開刃容易收刃難,控制不住的刀,不如不要。”
刀被徹底收入刀鞘,秦珏抬眼,眼中帶著笑意:“感覺怎麼樣?”
洛婉清不說話,她冷靜下來,便想起今夜之事。
她不確定面前人知不知道那碗肉有毒,也不確定面前這個人到底知不知道他被追殺,但不管怎麼樣,她確定一件事——
今晚的災禍就是這個掃把星帶來的。
想到這裡,她毫不猶豫轉過身,提著刀就往客棧方向走,一面走一面氣道:“你自己愛去哪裡去哪裡,別跟著我。”
“可是……”
“我說了別跟……”
話沒說完,洛婉清便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眼前一黑,便撲了下去。
秦珏站在後面,無奈開口:“可是你都為我筋脈破損成這樣了,我這種大善人能放你走嗎?”
說著,他走上前去,將洛婉清打橫抱起來,彷彿是極為無奈道:“走吧,就當本公子日行一善好了。”
洛婉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就感覺有些顛簸,迷迷糊糊間,她隱約坐起夢來。
夢裡好像是十六歲的時候,她和她母親第一次到郊外義診,那個村子都是一些老弱病殘,聽說還經常有周邊流匪打劫大戶人家。
她本來有些擔心,但江少言卻安慰她,只道有她在,她去任何地方都可以。
於是她坐著馬車,和姚澤蘭一起離開揚州城,來到那都是病患的村子。
那一天非常順利,沒有遇到任何阻礙,她給人看診,江少言就在門口等著,等她看完了一屋子的病人,走出門時,卻發現江少言不見了蹤影。
她便帶著人去找,走到一個巷子時,她聞見了濃重的血腥味,一抬腳,她便踩進了血裡。
她驚叫出聲,便驚動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