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洪苦笑一聲說道:“坊市就有賣,不難弄。”
江臨好似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這陣法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吧?”
“用了此陣法,從此修為就止步於築基,大道之途也就斷了。即便就是到了築基大圓滿,也絕不可嘗試結丹,否則當初被封鎖的心魔會以壯大無數倍的形式出現,屆時會被天道反噬,生死道消。”
“這……這麼嚴重?”
“據我所知,使用了鎖心陣的人,沒有一個結丹成功的先例。”
江臨這就僵住了,對於修真者而言,要是明確知道自己的境界只能到哪個程度,那還修個什麼仙,老婆孩子熱炕頭,那不更有滋味嗎?何必要承受修行中的悽清和痛苦。
就像一年前的自己一樣。當初自己的夢想就是買一座大院子,置幾十畝地,娶上兩三個貌美如花的老婆,生幾個娃,那樣的人生就叫圓滿。
江臨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不可能為張洪做出抉擇,二人相對無言。
又過了幾日,天氣開始放晴,江臨叫上張洪與他走一趟仙霞門那邊的坊市,到靈藥閣打聽一下種什麼靈草才賣的上價。最好能請一個靈植師,到宗門查探一下蒼雲山的靈地,究竟適合種什麼靈藥。
順便再拜訪一下仙霞門,畢竟是四派當中,對蒼雲門最具善意的一方,雖然沒有搬到霧霞峰去,但還是理應前去回個話。
當然,江臨肯定不會承認他其實是想,再見一見那個漂亮的女子,要是能問到她的芳名,那就最好不過了。
自從江臨進入煉氣中期後,他就覺得紫金葫蘆飛行的速度變快了不少,尤其是自己呼叫靈力灌入葫蘆,它飛行的速度甚至能達到從前的兩倍。
十五日後,二人來到仙霞門,在護山大陣外,江臨先是打出一張清潔符給自己清理了一遍這些天趕路的灰塵,又是好生整理了一下道袍,把褶皺拉平,再正了正髮髻,還掏出一把小刀颳了刮鬍須。
這一番操作,把一旁的張洪看得是目瞪口呆,這是什麼情況?挨訓也需要收拾得這麼體面了嗎?
打出一張拜帖,一箇中年修士將二人引入,那個女子果然就坐在不遠處的涼亭裡。
她側身斜倚在欄杆上,一手托腮,一手環抱於胸前,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斑駁地灑落下來,在她曼妙的身姿上點綴著朵朵金蝶。女子只露了半張臉給江臨,但這就足以讓他意醉情迷。
張洪好似看出了什麼門道,打趣道:“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
“奧,好啊。”
江臨好似丟失了神志一般,傻愣愣的還真就向那處涼亭走去。
張洪眉間一蹙,這掌門莫不是犯了花痴病?這可不是犯病的時候,在挨訓之前,可不能再出任何岔子。
張洪快走兩步,擰著江臨的一隻耳朵,徑直往山上走去。
“誒……誒……疼……疼……”
被擰出好遠,張洪才鬆手。江臨自知失了態,一手捂著耳朵,咧嘴衝著張洪尷尬傻笑。
張洪恨鐵不成鋼的狠狠剮了他一眼,便快步朝山上走去。
不過路上向,江臨還是偷偷向中年修士打聽,此女子就是玉靜兒,今年17歲,正是當初齊恆和齊劍淵為了自家兒子,相約死斗的那個女子。
還是柳峰接見的二人,當江臨說出流光宗和雲闕閣堅決不同意蒼雲門搬離蒼雲山後,柳峰倒顯得很平靜,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
這回柳峰倒是沒有為難兩人,又是閒聊了一會,便端起茶碗準備送客,江臨本著賊不走空的道理,厚著臉皮說道:
“前輩,有件事我覺得怪怪的,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江臨又開啟了他的釣魚模式。
“哦,什麼事,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