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臨為了此次出訪,在路上已經打好了腹稿,準備了幾種可能遇見的情況,也有適當的應對策略。
但當事到臨頭,又難免內心有些忐忑,這是他以掌門的身份出訪四派的頭一站,不知道會談出個什麼結果來。
還有就是鬼修,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已經死絕,不知道會不會被築基金丹這些大修士,看出什麼端倪來。
“江掌門,果然是年輕才俊啊,哈哈哈。”
只見一位白髮白眉白鬚但又精神矍鑠的老者,從門外走來,身後跟著三人,靠前的中年正是師父出殯當天,前往弔唁的謝天賀,後邊跟著兩位白衣青年修士。
江臨趕忙起身,抱拳彎腰行禮。
“嚴前輩謬讚了,謝前輩安好。”
這位白髮長者正是晉陽分社在此處的主事嚴松,築基後期,之前江臨雖然不曾見過,但在出發前,已向張洪打聽過各派主要人物的長相,其中嚴松以白鬚白眉白髮最為突出。
嚴松坐在中間主位,謝天賀坐在江臨對面,另外兩名白衣青年分站二人身後侍奉。
“江掌門無須多禮,請坐。”
“上回聽說貴派老掌門仙去,本想親自前去送行,但門內事務實在繁多,只能勞請謝師弟替我前往,江掌門可莫要多心啊。”
“怎麼會,嚴前輩如此有心,是我蒼雲門的大幸。謝前輩能親自來為師父送行,我們感激還來不及,這都是貴派對師父和我等晚輩的關懷。”
江臨還是一貫地將姿態放的極低,倒是嚴松如此客氣,完全出乎江臨的預判。
“江掌門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麼事啊?”簡單客套後,嚴松便直奔主題。
“前輩有所不知,我這掌門當得甚是突然,當師兄弟們遵照仙師遺命,選我當蒼雲門掌門的時候,我內心甚是惶恐。”
“所以我就立刻前往貴派拜見,都知道嚴老前輩在這五峰山德高望重,我一個不知事的後生晚輩,哪會管理什麼宗門,特地前來向嚴老前輩求教。”
江臨的這通馬屁把嚴松拍得很是受用,覺得眼前這人雖然修為低微,但確實挺會來事。
畢竟其餘三家可都是有金丹坐鎮,他能把晉陽分社放在首位出訪,也算是用心了。原本還想敲打一下的心思,頓時就減了幾分。
“呵呵,江掌門年輕俊傑,既然問到老夫,那老夫就多言幾句。”
“晚輩求之不得。”
“你們蒼雲山位於五峰山的中間,那可不是個好地方啊,說句四戰之地,也絕不為過。流光宗和雲闕閣有世仇,以前就經常相約在你們蒼雲山決鬥。聽說上次就在你們老掌門出殯的日子,他們兩位金丹又跑去鬥法,還殺死了你四個師弟?”
江臨一驚,眼角微不可察的抽動了一下,這嚴松話中的意思可很具有煽動性啊!不自覺地就升起了一陣防範之心,但話還得隨著他往下講。
“確有此事,我蒼雲門接連遭逢噩耗,損失甚是慘重!”
“你們可曾想過,為何會落到如此地步?”
這倒把江臨問住了,難道不是因為蒼雲門實力低微?難道還有別的說法?
“還請前輩明示。”
“答案其實很簡單,你們太弱了。如果你們蒼雲門也有金丹坐鎮,他們還敢如此放肆嗎?”
這他媽不是屁話嗎?這話跟沒說有什麼兩樣?你這老東西是在拿我開涮是吧!江臨心中暗罵,但臉上卻笑得真誠,還不住地點頭稱是。
嚴松喝了口茶,看著江臨那口不應心的敷衍,也不生氣,他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一個毛頭小子的那點小心思,落在他嚴松眼中,簡直可笑。
“你或許覺得我說的是廢話,但如果真的有強者為你們撐腰,這些話是不是就有些道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