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有點血性,倒是和燕煊很像。
「甘兒。」羿寧見到她無礙,心裡便放心許多。
聽到羿寧喚她的名字,甘兒微微一愣,牙齒鬆了開,下一秒他身旁的魔修揚起手來作勢要朝她臉上打去。
羿寧瞳孔疾縮,用靈力猛然震斷手腕上的繩子,一劍將那魔修的胳膊生生劈斷,飛身過去,將甘兒攬在了懷裡。
甘兒眼裡盈滿了淚水,張著小嘴哭了出來:「上仙!我……」她不知道自己說些什麼好,想要感謝的心情堵在喉嚨裡始終說不出口。
上仙一來,她就像看見了尊主一樣安心。
羿寧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安慰道:「沒事,都沒事了,我來解決。」
「嗯……」甘兒把腦袋埋在他腿上大哭起來,鼻尖紅紅的,哭得稀里嘩啦。
看這樣子,真是被嚇壞了。早知道回犬族會是這樣,怕是燕煊絕不會答應讓她回來。
「小白呢?」羿寧忽然想起,當初燕煊不是派了小白來保護甘兒麼,小白好歹也算是四魔將之一,和咒邪打起來應當不遑多讓才是,怎會讓甘兒一人受這麼大委屈。
甘兒抽抽搭搭地抬起頭,眼淚都顧不上抹,剛欲開口,便有人先替他說了。
「當然是,被我抓起來了。」熟悉的聲音響起,羿寧下意識地舉起劍掃過去,劍刃嵌入皮肉,卻被反手拽了過去。
對方滿足地喟嘆一聲,似乎根本不在意過雲劍對他手掌的灼傷:「上仙,又見面了。」
是符濯。
雖然早料到符濯會在此地,但羿寧唯獨沒想到,符濯這半魔恢復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泯決在他體內橫衝直撞的靈氣似乎都被他消化掉了。
符濯好像猜到他心裡所想,俯首過來,輕聲解釋道:「是不是在想,為什麼你的泯決沒把我殺了?」
心頭所想被他挑破,羿寧面不改色地抽出劍來,血肉橫飛,痛得符濯悶哼一聲,又笑了笑。
知道痛,看來果然是真身了。
「這還要多謝小白將軍。」符濯好心情地撫掌大笑,轉過頭,對身後的咒邪道:「把他帶出來給上仙看看。」
咒邪應下,從屏風後拽住一人,提起來扔到了符濯腳下。
那人渾身都是劍痕,腹部巨大的血口子上還捅著一把刀。
竟然是小白。
兩人瞬間都怔在了原地,渾身發冷。羿寧手中的劍攥緊,抖得厲害。
符濯見到他充滿恨意的眼神,更興奮了些,說道:「如何!這是你的劍意,你的泯決,我只是用我的刀,把它渡給了小白將軍。」
他這副樣子,像是想要同羿寧討賞一般。
符濯大笑起來,笑得幾乎癲狂瘋魔,扯住羿寧的領子,又道:「喜歡嗎,送給上仙的禮物。」
羿寧終於忍耐不住,一劍刺過去,滿含恨意,穿透了他的骨頭。
符濯吐出口血來,扯起嘴角,又緩緩落下去,淡淡道:「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羿寧。」
他粗暴地把羿寧拉到自己面前,任由過雲劍在身體裡穿過,歪了歪腦袋,說道:「拿到靈核就得意忘形了麼。你是不是忘了,你身上有個咒。」
話音剛落,羿寧便覺得心神俱裂,那許久未發的咒毒在體內猛烈發作起來,比以往每次都要恐怖。
「疼嗎,羿寧,我跟你一樣疼。」符濯笑得歡暢,忘乎所以。
羿寧眼前發黑,腳下幾乎站不住了,渾身向前倒去,強撐著才勉強站穩。
耳邊只能聽到甘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道:「上仙!你怎麼了,不要殺上仙……」
那雙冰冷的手搭在他手臂上,輕聲說:「先緩會,別昏過去了,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