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賴以生存的皮囊她早晚會成為一顆棄子。可是即便是這樣人也有求生的慾望,本能讓她想活下來,更加後悔剛剛對陸唯的挑釁。
“陸小姐,您讓我走吧,我也是聽趙爺的話,求求您,求求您......”
“你當然要走。”
陸唯放下她沾著血的頭髮,血液乾涸之後變成棕紅色的粉末,弄髒了她的手。她捻著指尖的血末,慢慢抬起了女人的下頜。
“叩叩叩。”
“陸小姐,您在裡面嗎?”
刀尖已經抵住女人的喉嚨,秦晟的聲音隔著門傳進來,入她耳的時候已經變得很沉悶。
“隔音還不錯。”
刀子隨意扔在地上,她鬆開了那冰涼的下頜,走過去給秦晟開門。
門慢慢開啟,比剛才更嗆人的味道從門縫裡爭先恐後地衝出來,秦晟身形一頓,朝裡面瞥了一眼。
“要處理嗎?”
“要。”陸唯走出房間,越過他站在走廊裡推開窗子。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才知道自己剛才在的屋子味道多難聞。
“那姓趙的呢?”
秦晟剛要抬腳進屋,“秦爺已經找他了。”
聽到這句話,陸唯扶著窗框的手收了回來,邁著小碎步走到前廳,一眼就看到秦熠。
他還坐在自己離開時的位置,只是宋淮謹不在旁邊。
“我叄叔怎麼樣了?”
她朝著身後說話,剛剛遞給她煙的年輕男人已經跟著她到了廳裡。
“已經在樓上房間裡歇著了。”說著雙手捧上一張房門卡片。
“好,我不會虧待你的。”
陸唯挑起唇,衝著男人嫣然一笑,然後飄著赤紅色的裙襬走到秦熠身邊。
“二叔——”
秦熠對面坐著剛剛那個中年男人,他正是風塵女人口中說的“趙爺”。陸唯曾經在陸競還在世時見過他一次,那時他看著好像比現在精神些,也可能是看到秦熠之後嚇得,總之,她現在看著他很不舒服。
“二叔,讓我和趙先生聊聊?”
“嗯?”秦熠長眉挑起,和她對視幾秒之後欣然應允,自己從沙發上起來帶著人離開了大廳。
剩下那個姓趙的男人不敢拖大,不是為著陸唯這個小丫頭,而是因為秦熠。
之前就傳說秦熠把陸競的孤女當親生女兒一樣看待,這次親眼得見更是不能怠慢,一張臉笑起來堆了滿臉的褶皺。
“陸小姐,您別生氣,她不懂事,不知道秦家的規矩。”
陸唯心裡冷哼一聲,面上卻依然保持了得體的微笑。她拿起桌子上一個空杯倒了杯酒,腥紅的酒液在杯中緩慢搖盪,卻不碰她的嘴唇。
“趙叔叔這是說什麼呢?勾引我男人的是她,又不是您,您不用道歉。”
陸唯的話讓姓趙的男人猛地抬起了頭,剛剛裝出的滿臉假笑再也維持不住,整個臉上的皮肉都開始抽搐,好像快要和骨骼分離。
她很滿意男人的反應,闔上水盈的眼瞳,終於飲了一口酒。
兩人旁邊有秦家人,亦有陸家人,可是她都不擔心他們會聽到。她甚至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其他人知道宋淮謹和自己在一起之後的樣子,那必然會震動整個東南亞。
陸家的女兒,和自己名義上的叄叔在一起了,想想就讓她覺得激動,眼裡也冒出興奮的光彩,像是黑夜中兀自燃燒的星辰,在光線細微的大廳裡更為閃耀。
也讓男人驚出一身冷汗,他恐怕陸唯會再說出什麼讓他無法招架的話。畢竟他們“叔侄”的私情該是絕密,卻被陸唯毫不在意地說給他聽。他現在算是知道了秦家和陸家的秘密,可對他來說絕對是禍不是福。
“趙叔叔別擔心。”一張潔白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