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擋住,睚眥冷笑一聲道近日弟弟們又退步了不少,順著下腰的後勢一個後跳脫離鉗制,長鞭有如龍蛇般凌空繞圈避開長戟的挑刺,照著負屓便狠狠落下只聽得“啪”的兩聲脆響,兩道血印在他的前胸後背直接滲了出來!
不是這樣的。
從前……並不是這樣的。
二哥誕於南北朝,生下來時凡界正戰亂不休,天際的紫微星明晦閃爍了不知道多少次。他的頸背右側有刀戟的印記,斟酒的仙姬私下聊天時提到這個,都會露出敬畏而又迴避的神色。
他天生能文善武,九節鞭初拈便能無師自通它的千百種耍法,和同伴們下棋時步步緊逼,生殺予奪毫不手軟。這樣的人,有時暴戾而桀驁不馴,卻偏偏很少受到父親的訓斥。
父親本是溫文爾雅的性子,卻被他帶著又看起兵書和權謀之略,等到自己出世時,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這些,都是聽哥哥們慢慢講來的。
聽說父親原本無心參與龍族對天權的紛爭,卻因他的慫恿捲入了紛爭,本來擔心著在這場混仗中父親被其他的對手傷害,卻看著壓在趙匡胤身上的寶越來越大,勝利的跡象也越來越明顯……誰知最後偏偏遇到反水,還是滿盤皆輸。
與其說是他改變了父親,倒不如說,是睚眥他引出了父親內心深處的貪婪吧。
是不是他看穿了父親隱忍的皮下真正的樣子,還是他太像父親,以至於可以看穿父親內心真實的渴求?
對權力的追逐,對財富的渴望,對地位的幻想,皆是由貪婪而來,卻終究化作利刃,讓他們的父親不得生天。
元朝時父親早已奄奄一息,他孤身一人去觸碰封印,被傷的幾個月不得動彈。
而睚眥,卻混在朝中,巧言令色地蠱惑著那不理政史的昏君,只等著禍起蕭牆,又或者草民起義。
睚眥,你到底想要什麼。
臣服,就這麼不可忍受嗎。
“你!”螭吻看不下去,抬手三道冰焰想要分開纏鬥的三人,睚眥頭都不回右掌後翻,掌力直接迫得兩道冰焰合作一股襲向霸下,而他卻無暇分心,負屓飛身躲過一道,又用劍身為他擋住兩道,一時間來不及看顧睚眥的動作,硬挺挺又吃了他兩鞭!
“笑話。”睚眥的動作更加行雲流水,以長鞭左右應付劍戟的攻勢,拳腿如輾轉之間還能對著他們的要害冷不丁狠狠一擊。
白溪和鄭璞站在遠處看著他們纏鬥,兩隻嘲風一左一右站在和尚肩上,歪著頭看地饒有興致。
“這兄弟間自相殘殺……有點可怕。”元武和尚雙手合十唸了聲阿彌陀佛,卻聽見元衷嘆了一聲:“到底還是有個俗根。”
“元武和尚!我請你過來看笑話的嗎?!”負屓一抹臉滿手的血,狼狽的扭頭吼道。
“哎。得罪得罪。”元武扶著羅漢杵上前一步,側眼看了眼螭吻:“小施主看起來不是個打架的主,還是避開一點,免得添事。”
螭吻咬咬牙,向後退了一步,看著他們混戰乾著急。
負屓和霸下的功法都霸道而不收後勁,長戟十字刃招招刺向睚眥最脆弱的要害,長劍直來橫去力道強勁,偏偏睚眥從拳法到九節鞭使得都是太極的路數,剛柔並濟,急緩相間。打了半個小時,兩個弟弟皆是大汗淋漓,呼吸急促,睚眥卻連t恤都沒有汗溼,呼吸平穩,他斜著眼挑眉看向元武,眉宇間帶著嘲弄:“喲,出家人也來插一腳?”
元武雙手合十唸了聲阿彌陀佛,慢慢道:“以殺止殺,亦是慈悲。”
話音未落,九節鞭直面掄了過來!
“咣!”的一聲羅漢杵猛地觸地,佛陀間金環鏗鏘作響,金杖橫掃穩穩避開鞭梢的席捲,長棍沉重而不失靈活地左右擋開睚眥的攻擊,剛硬的棍杵讓九節鞭顯得纖細而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