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是龍頭魚身,狻猊是獅頭龍身,嘲風帶著鹿的長角,而真龍的每一個部分雖然像極了不同的動物,整體看起來卻都融合地恰到好處。
就像一個人還不能正視和融合自己心性裡突兀的地方一樣,很多龍子需要修煉千年才能蛻變成龍。
有意思的是,雖然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他們眼前的這兩隻卻都是龍身龜背,碩大的兩隻漂浮在天上,虎視眈眈著對方。
本以為碰到了睚眥過來索命,誰知看到了老六霸下。
龍身、龜背……鄭璞下意識地在腦海裡問白溪,這是玄武麼?
白溪慢慢唸了一遍,玄,武,玄,武,知道是怎麼來的麼?
當年大荒時期,東夷太昊,北狄黃帝,西戎炎帝各佔一方,太昊與黃帝聯姻通婚,將玄之一字併入黃帝,合族徽為玄武,稱其為北方之神。白溪解釋道,玄武和這兩隻有血緣關係,屬於始祖性的。
鄭璞還未聽懂,忽然身體一沉差點飛出去,再抹開眼時,眼前的兩隻龍子已經廝打了起來——
叫做霸下的那隻龍龜無顧負屓的避讓,直截了當的張開利爪一下又一下的刨划過去,不時的飛躍起來意圖用沉重的龜殼壓制住負屓的身體,並且不住的撞擊,奈何每一次沉重的揮爪和擺首都被負屓躲避開來。
霸下見不能壓制,張口咬住他的脖頸,但是在空中駕霧廝殺並不方便,負屓一個反身揮爪便擺脫開,只是他整個過程都並不反擊,別開頭任它咬住並不要害的地方,哪想到霸下嘴下沒有收住力,一擺頭便用鋒利的獠牙撕開了它的血肉,登時龍血濺射出來,悉數噴濺在霸下的臉上。
下一刻霸下幻化了人形,手足無措的站在它的身邊,伸長了手想捂住負屓肩頭的傷。
剛才打起來那麼兇狠,看起來竟只是個十歲的少年。他穿著金紅相間的華袍,面容精緻中透著稚嫩,像個被養壞了的公子。
負屓幻回原來的樣子,任由血液汩汩地浸透長衫,一手背到身後,一手輕柔旳撫了撫他鬆軟的發,像極了慈和的兄長。
明明你才是哥哥,我是弟弟。
一個封印讓年輪倒轉,一切都不一樣了。
推背圖·燒餅歌
負屓幻回原來的樣子,任由血液汩吅汩地浸透長衫,一手背到身後,一手輕柔旳撫了撫他松吅軟的發,像極了慈和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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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偏偏六子八子名字相類,形神極似,就連出現也是成雙入對。
六子霸下,又名贔屓[bix,是那龍身龜背的承碑者,皇陵古廟中高人遺留的碑刻下,往往雕了一尊昂首馱碑的霸下,俗稱為“神龜馱碑”。
八子負屓,常被人仿作碑文上攀附的龍紋,一般它呆在碑文的上方,盤繞交吅纏作吐珠狀,襯托得碑文更加秀美典雅。
霸下馱碑,負屓飾碑,兩者一上一下,都贏得了愛好斯文的雅名。八達嶺十三陵那塊的導遊牽著一大票客人在舊陵裡閒遊時,都會帶著他們在石碑附近停駐一會兒。導遊詞上說著什麼摸吅摸龜身招財進寶,摸吅摸龍紋金榜題名,要摸便摸一對兒,雙喜臨門,倒像是那天橋下聽來的胡謅的詞。
負屓望著那滿臉歉疚和懊惱的少年,一時記不清自己有幾百年沒有見過他了,印象中的樣子反而與眼前的有些差距。
霸下看著他盯著自己,一邊把亂七八糟的咒術往他肩上拍,一邊佯裝兇狠地啐了一聲:“看什麼看!”
負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