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帶著畫與行囊赴京趕考,結果還真的金榜題名,直接成了當紅的舉人。
不僅有好些商賈有意結交,京裡的好些老爺也搶著把女兒嫁給他。
畫妖夜裡依舊為他添燭溫酒,似乎對外界的那些瑣碎事情都渾然不知。
“然後呢?”越亦晚讀到這兒,忽然發現故事斷了。
他許久沒有追小說,此刻簡直想催花慕之趕緊把故事寫完。
“後來他們怎麼樣了?”
花慕之端著熱茶吹了吹氣,想了想還是告訴了他。
“那書生最後想要娶員外郎家的千金,又唯恐被那家中那知根知底的妖怒而反噬,就去道觀裡偷偷給道士收錢,讓他強闖進家裡,拿桃木劍殺了那畫妖。”
越亦晚抱著平板一口氣沒上來,甚至有點生氣:“他怎麼這樣啊!”
大概是公務太多的緣故,花慕之也沒想著把這故事寫完,隨口把結局也講了出來。
“等道士進了書房,卻發現裡頭掛著一幅空畫軸,蘭草與妖都不知所蹤。”他頓了一下,繼續道:“書生不以為意,準備與那千金花好月圓,卻發現自己再也作不出好文章來。”
越亦晚聽得頗不盡興,皺眉道:“這王八蛋,真是活該!”
“其實人人都能畫畫啊,那書生原本也是懂蘭草的。”花慕之認真了神色道:“他原本的靈氣都凝在那畫上,自己又生生作沒了,後來不就成了一介庸人了。”
兩人說笑一番,又一塊回了朝明殿裡用了晚飯。
最近公務頗多,太子用完晚飯還要回殿里加班,留一人一狗在客廳裡看電視。
越亦晚擼著狗刷著綜藝,忽然發覺這狗狗一摸一手的毛。
他愣了下,看著手裡的白毛忽然想到了什麼。
旁邊候著的掌侍以為他是不高興了,連忙解釋道:“越先生,最近是換毛的季節,庫爾茲犬身上又有兩層披毛,確實掉毛比較頻繁。”
“不——”越亦晚站起身來,看著那一臉乖巧的託託道:“以後我來給他梳毛,不用你們操心了。”
這狗狗,跟綿羊有什麼區別!
該薅就薅啊!
當天晚上,他就拿了把小梳子,一邊哼著歌看著電視,一邊給它上上下下的都梳了一遍。
厚實又綿軟的狗毛全都整理在小籃子裡,留做他用。
託託抱著小魚玩偶頗為聽話,隨便他怎麼折騰都不亂動。
近十日下來,竟然攢了滿滿的一籃子狗毛。
幾個掌侍都完全沒搞明白他是想要幹嘛。
怎麼突然跟狗過不去了?
這一通梳下來,狗狗那是越發的精神抖擻,長長的披毛整潔又漂亮。
然後越小裁縫直接把他們叫來,手把手的教他們怎麼捻線。
上層的長毛捻成粗線,下層的則捻成細線。
夕清閣裡散著桂花香氣,然而四五人都在悶頭捻線,猶如小工坊一般。
這狗狗也真是厚實,梳下來的毛直接捻了好幾個小毛線團。
在捻過之後,還要再兩股繞成絞線,最後泡浸在柔順劑和清潔劑裡,再架好晾乾。
圍巾般的一掛毛線架在夕清閣裡,在秋風中搖擺來去,簡直和小旗子一樣。
花慕之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瞥見這狗毛旗子,還未說句什麼,身邊的託託就歡快地叫了一聲湊過去,在毛線旁搖著尾巴聞來聞去。
“你打算拿這線做些什麼?”他看著脖子上掛著捲尺的越亦晚道:“竟然繞了這麼多。”
“織!毯!子!”越亦晚雙手舉起又細又長的鉤針,語氣頗為歡快:“然後送給太后奶奶!”
等冬天來了,老人家就可以踩著厚實軟和的小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