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山樆他朋友。”越亦晚往前走了幾步,上手去摸那些料子:“租這些衣服的人,給你們什麼價?”
副導演也是個開朗的主兒,把那高價給爆了出來。
“——您這還不如直接託人手工做一套啊,租還這麼貴?”越亦晚拎著內襯道:“它這些衣服的針腳都是趕工出來的,布料也都是三等貨,全是騙外行人的吧。”
旁邊負責接洽生意的人聽著臉都黑了:“不想談也不用說的這麼難聽!”
“其實也是應該找服裝指導全都單獨定做的。”副導演示意助理來收拾局面擺平那幾個人,看向越亦晚道:“可是挑了好些人,沒瞧見合適的。”
“你覺得,這些衣服的樣品有什麼問題?”
越亦晚不假思索道:“顏色又豔又亮,跟糖水畫似的。”
古代根本沒有這種衣服。
現代的很多綢緞布料都是工業染料處理過的,顏色鮮豔明麗,再配個濾鏡更是飽和度極高。
可問題在於,古代都是用植物染料上色,本身即使是亮金色正紅色,也不至於妍麗如此。
“而且根據這劇情,要單獨給太子設計射獵裝、朝服,以及給永王設計多款禮服和常服。”
越亦晚摸著下巴一琢磨,忽然覺得這確實是個力氣活。
正聊著天呢,江絕和花慕之就過來了,也是在談論著戲服的事情。
四個人前後一合計,他們兩就又看向越亦晚了。
小裁縫往後退了一步:“你們不會是想——”
這可是個大單子啊……
這種高定的衣服,又要考究又要做設計,還得在明年二月前交工。
想想都有點頭皮發麻。
江絕自然是知道這銀髮青年是誰,還真有意請這大獎賽冠軍來幫忙做設計。
論專業性和相關經驗,越亦晚自然是不輸給任何人的。
更重要的是,人家是故事原型,又是貨真價實的太子妃——
那確實是什麼古制袍子都穿過的,自己設計恐怕也會好許多吧。
花慕之從前沒有想到這檔子事,這會兒突然反應過來了。
——如果晚晚也跟這劇組簽了約,開始做固定的服裝顧問,他們以後的共同話題會更多。
去年都是兩個人各自工作,夕清閣和抱朴殿雖然只有五分鐘的距離,可好像還是太遠了一些。
如果可以一起合作,自己會不會有更多的機會去了解他?
他收回眼神,沉吟片刻忽然佯裝為難道:“這工程量太大了,越越恐怕顧不過來。”
“而且好些地方的設計和刺繡也是難活兒,確實要再多找幾位服裝指導才好。”
他這麼一退,越亦晚反而不服氣了:“也許可以呢?我以前也做過仿古的衣服啊。”
不就是設計各種補子官袍還有禮袍嗎?
他好些大學同窗還沒找到工作呢!
自家公司業務再擴寬點承接下影視設計有什麼不行!
花慕之見他上了套,又微微皺了眉。
“我其實……對這些設計考究的挺認真的,到時候只怕你嫌交接太麻煩。”
越亦晚琢磨了一會兒,扭頭看向江絕:“先說好,我開價可有點貴——幾個主角的衣服肯定是要手工縫製的,配角衣服設計能給我下屬做,但主角肯定都是我自己來。”
他好久都沒有自己動手刺繡了,回頭估計得忙得夠嗆。
江絕忽然就想起來當年戚麟是怎麼忽悠自己的了。
這男人的嘴真是騙人的鬼,太子看起來也是個正經人,拐起人來也是一套又一套。
“走吧,我們去談合同。”
好不容易把一樁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