輛馬車排成長隊看不見盡頭。
花慕之眨了眨眼,顯然是醒了,第一反應就是看眼旁邊的掛鐘。
凌晨五點二十分。
雖然侍從們已經儘可能的放輕了腳步,搬箱子進出時毫無聲息,但聒噪的蠅蟲騷擾著馬兒們,細碎的馬蹄聲踏在長階前,猶如散碎的落雨聲。
他很快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木屐搖搖晃晃的在旁邊幫忙指示,打著手勢安排不同東西的擺放。
硃紅的燈籠亮了八盞,淺黃色的燈光如落日般浮在夕清閣內。
也只有他,半夜會去跟著做這些事。
花慕之揉了揉眉頭,轉了一下無名指的祖母綠銀戒。
昨日自越亦晚住進來起,平日習慣戴在食指的戒指便移了位置,代表著已訂婚的狀態。
樓下候著的兩位御侍即刻收到了訊號,匆匆上了樓在房前微鞠一躬,伺候他更換衣袍。
越亦晚把五個人臺擺好位置了,才又匆匆地小聲囑咐御侍拿著單子清點布料的數量和擺放情況。
他身邊的四個掌侍顯然不夠,其他品級的侍從也訓練有素的集結過來,一塊幫忙搬運東西。
一共十四個超大尺寸的箱子,就是打包一支橄欖球隊都綽綽有餘。
細碎紛亂的腳步聲忽然齊齊停了下來,連呼吸聲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