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屁都問不出來的。
虞璁背後,站著的是整個北京城。
無論是雄厚的兵力,還是已經被全部攥在他手中的朝廷,明著想要造反基本上不可能。
正因如此,這兩個世家和那個藩王——雖然目前還是嫌疑犯,也不可能明著跳出來當反賊。
但是想要廢南京留都,就必須廢了這兩家人。
虞璁清楚商業對明朝有多重要,更明白政治穩定對國家有多重要。
張家孫家,那都已成格局,再不當黑社會讓他們用錢換平安,那就等著被掀攤子吧。
至於那個目前還沒見到的周王,不管他有沒有反叛之心,都一樣得換地方。
南京就如同棋盤對面的王,想要拔掉這顆子,前面擋路的就都要統統幹掉。
虞璁作為已經亮明身份的皇帝,沒有可能去再揣摩他們當中,到底誰忠心耿耿,誰心懷鬼胎,能夠做的恐怕就是直接開口去要。
你肯自己給,那我手腕就懷柔寬厚。
你不肯給,那就直接打成反派好了。
皇帝蒞臨,張家老小不得不先往其他宅子裡挪。
他們雖然是豪富,可畢竟地位低下——皇上還帶著這麼多高官要員往這杵,壓根沒人敢讓他們等,還擔心自己跑的不夠快。
有的東西,是必須要見到了,才會有實際概念的。
比方說,皇族。
張家人在杭州這從發家到豪富,花了近百年。
他們不僅手中控制著山東和江西的行走商人,把香薰絲綢的產業控制了七成,連看似百姓盡歡聚集的香市,都是背後操縱和得利的老莊家。
可是他們畢竟是沒有感受過中央政治的商人。
在杭州,無論是知府和都督,那確實都對他們頗為客氣。
這種客氣是超越對讀書人的客氣,以至於讓這整個家族的老小都頗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眾人的追捧,如山的厚祿,給了張家老爺自己能在杭州,乃至於整個浙江,都能夠呼風喚雨的錯覺。
可是皇帝,他可不是一個人來的。
他來的時候,帶來了接近蘇州府全部的駐軍,帶來了三品以上數個要員和公爵的陪同,還拉上了整個杭州的官員來迎駕。
這一步棋,相當於直接正面交鋒,而且碾壓性的結果,都已經一目瞭然。
第129章
有時候, 人對自己的目標,其實沒有什麼真實的認知。
比如嚷嚷著要兩個月瘦二十斤的人, 其實可能並不知道, 十斤肉都能裝一臉盆。
再比如想要日更萬字寫百萬大長篇的人, 可能拿著鍵盤寫個幾千字以後,也不明白一百萬字是多遠的里程。
這種行為, 都有種自立flag作死的迷之意味。
再比如張家想要擁立周王,陰這皇帝一波。
當他們動了這個念頭, 跟朝廷那邊有求於他們的官宦密謀往來的時候,一切都好像很簡單。
無論是往宮裡安插人手,還是想法子打聽皇帝的行蹤——畢竟皇上身邊有太多的下人,這些下人哪怕真的說出什麼細碎的小事, 也無法追究責任。
所以直到得知皇帝帶著皇嗣南巡訊息的時候, 張家上下都陷入奇異的欣喜之中。
他們整個家族合計有幾十個人,上下三四代也弄死過不少人。
別說是競爭的同行,不對付的小官也能尋個由頭, 想法子要了他的命。
畢竟實打實的錢,在這種相對封閉和固定的地方,當真有不少的好處。
知府和往上的高層其實都清楚這家人的貨色, 但畢竟杭州如今能有這般的繁華,確確實實與這張家離不開關係, 此外全城大幾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