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呵,你倒是膽子大了?”
他露出了慣有的賣乖神情,只嬉笑道:“臣這不是,想順了陛下的意思,納個一百零一房,回頭排幾齣摺子戲給小皇孫逗逗趣嘛。”
虞璁只呸了一聲,扭頭看向虞鶴道:“他再這麼張嘴沒把門的,你就把他送東廠去淨個身得了,可跟人家黃公公好好學個幾年!”
虞鶴嘿嘿一笑,看著東樓道:“那我可捨不得。”
當真是歲月催人老啊。
第140章
遷都和廢都這兩件事情, 都不能一拍腦袋就做決定。
從前虞璁業務能力不精,幹過許多想做就做的事, 但本身都不觸及根本, 也沒太大的阻力。
設立經部也好, 建立大學都好,都本質是在幫朝廷分擔行政壓力和工作範圍, 哪怕有少數人為之反對抗議,也掀不起什麼大水花。
但是, 重點在於,有關首都的事情,已經跟那些臣子們反對與否,毫無關係了。
北京相對而言, 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其實作為一個穿越者, 虞璁如果想高枕無憂,那他現在根本不用再做什麼,躺好享清福就行了。
按照一些言情小說的套路, 他甚至可以在孩子長大以後,就帶著愛人隱退皇宮,在民間過遊山玩水的生活。
雖然以古代這麼落後的條件……遊山玩水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好玩的。
但是從嘉靖七年走到如今這一步, 已經完全沒有什麼未來的歷史是可以給他參考的了。
曾經的大明朝像個留級生,可虞璁作為補習老師不僅讓他順利跨過及格線成為優等生, 還在絞盡腦汁的想幫他玩成跳級的壯舉。
蒸汽機也好,完備高效率的現代體制也好,醫療和教育系統也好——全部都是跨越了百年的產物。
現在的國家已經不再偏科, 德智體美全面發展,南京的問題也就扔到了這裡。
雖然沒有任何的參考,可是哪怕回首歷史,虞璁也知道這個問題其實如同深淵一般,遙遙的望不到盡頭。
從回京的七月一直到冬至,他都在不斷地看書開會,遲遲不再落子。
蒙古那邊內亂不休,邊防時刻發來戰報,但是總歸跟明軍沒有什麼關係。
而朝鮮那邊,更加簡單了。
明朝諸官都早就對嚴世藩服了氣,畢竟人家解決了蒙古的突發情況,腦子明顯比一般人都好使的多。
朝廷擺出了老大哥的語氣,跟朝鮮內臣說你們國生妖孽,不除不休,最好先行內部解決這個來路不正的皇帝,龍脈正則國運昌。
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現在派醫官過去救也是白搭,瘟疫那是神明降怒,天上的星星都能證明我們說的是真的。
這其實是在不動聲色的暗示他們該掀攤子了啊。
具體來看,朝鮮這邊的政治狀態,是在是太亂了。
當朝皇帝是中宗,再往前是燕山君,幾乎沒一個正常的。
燕山君大概就等於混亂邪惡的極致,他將佛寺改為妓院,將醫女充為官妓,同時意圖廢除儒學,幹出了比朱厚照還要荒唐數倍的種種事情,終於大臣們忍無可忍,在兩次儒生暴動之後由高層出手,直接逼宮讓他交出玉璽。
燕山君死在了三十一歲,所有的子嗣也接連被殺,而接鍋的老實人,也就是如今的中宗,也並沒有幸運到哪裡去。
算到如今嘉靖十三年,這位字樂天,諡號恭僖的中宗已經在位接近三十年。
這三十年幾乎是地獄模式的。
正德十四年爆發了己卯士禍,改革領導者被殺。
嘉靖元年又出現了辛巳誣獄,士林派再次被貶。
嘉靖五年全國瘟疫第一次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