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是要從他們身上討要點好處的。
沒想到嚴世藩聽了這話之後,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直接定在這裡,任由毒辣的太陽曬著所有人,只肅穆了眼神盯著他道:“你什麼意思?”
這句話,可就完全沒有從前溫文爾雅的氣質了。
格哷圖臺吉被他這麼一反問,頗有種被冒犯的感覺。
他看了眼臉色煞白的張孚敬,只拔高聲音嚷嚷道:“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你們皇帝就是不肯出來見我們,肯定有貓膩!”
張孚敬聽了這話,都有點隱隱發抖了。
嚴世藩只是不想麻煩別部大人,才把這張尚書拉來湊人頭,沒想到這老頭這麼不禁嚇。
他心裡暗歎了一口氣,正欲說句什麼,又被旁邊的巴爾斯截了話頭:“你們這些人口口聲聲規矩程式,不就是想搪塞我們嗎——肯定是心裡有鬼!”
“是,皇帝是不在。”嚴世藩冷冷道。
“什麼?”
“嚴外使?!”
“我就說吧!”格哷圖臺吉露出得意的神情,頗有種把他鬥倒了的興高采烈感:“不然怎麼不讓我們見!”
嚴世藩不顧眾人的驚異神情,抬頭看向他道:“我們的皇帝,在神宮中齋戒祈福,你若是相見,那我也不必攔著,連神宮的路都給你指出來。”
“你們蒙古人信薩滿,我們去河套和草原時都尊重你們,從未有過逾越之舉。”
“如今我大明皇帝敬神禮道,你們不顧阻攔非要覲見,怕是連錦衣衛都攔不住。”
他上前一步,直接逼得那膀大腰圓的漢子後退了一步。
“天貺節將近,陛下要祈禱天下風調雨順,要請神賜福再禱告種種——”
“兩位是覺得,你們草原的神靈可畏,大明朝的神明就不值一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