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想跟父皇說的?”
朱載壡難得有這麼孩子的一面,只摸摸索索著掏出一封信來。
虞璁愣了下,接過信看了一眼,落款是徐渭。
“徐哥哥……託我給家裡捎一封信。”
朱載壡心裡顧慮太多,只低著頭悶悶道:“我不想拒絕他,又不知道帶不帶的到。”
“原來是這樣啊。”虞璁想了想道:“他有告訴你,他家在哪麼?”
朱載壡點了點頭,又掏出一個小紙條來。
“那這樣,等我們去了江南之後,若是有空,就也過去看看,”虞璁笑著把信交還給他:“既然徐侍講信任你,把家書都交給你來保管,那路上一定不要弄丟哦。”
小孩子抬起頭來,墨黑的眸子裡有幾分訝異:“父皇不怪兒臣把機密之事告訴他麼?”
“別人我不放心,徐渭……不會有問題。”虞璁的眼神也變溫和了幾分。
他知道那孩子在記掛什麼。
父母還有那側室,三個人恐怕關係挺僵的吧。
也不知道他的母親如今過得是否還好。
這入宮當官,要混到一定資歷了,才能請假回鄉省親,而且時間也很短。
徐渭和嚴世藩都是年幼入京,這麼小就與父母分離,也是不得不早熟著面對這個世界吧。
雖說是從北京一路南下,要穿過河南山東,再去包郵地區繞一圈。
但虞璁和隨行的幾個大臣商量了一下,還是沒有在前兩個地方停留視察,只馬不停蹄地往那三個省行去。
河南山東都是農業大省,真要一路巡視下去能折騰半年。
眼下的重點還是江浙滬三地,松江府雖然不是什麼大城市,但也要過去看看民風和港灣的情況,免得將來出了什麼茬子。
皇宮中。
皇上一走,整個乾清殿就又空了下來。
走就走吧,還把那小奶貓跟兩孩子都帶走了。
虞鶴嘆了口氣,心想哪有這麼不講道理的皇上,說要微服私訪就微服私訪,自己還只能慣著他。
他沒有坐監國的位置,但監國這詞聽起來就挺沉甸甸的,當然只負責些要緊的大事。
至於小事……還有文官之間日常的那些雞毛蒜皮的,都還不是要由他來調停。
第一個看起來小又不小的問題,就是心學派和反王派的對立。
皇帝平日裡呆在宮裡的時候,那是把所有大小官都當騾子使,除了沐休之外的日子裡,所有人都忙得恨不得一頓飯三吐哺,就算存了勾心鬥角的心思,也沒太多時間互相使壞。
可現在不一樣了。
皇帝走了沒幾天,這苗頭就漸漸都露了出來。
眼下沒有早朝,但是議會是十天一小開,三十天一大開,小會都是些蝦兵蟹將,大會便是些閣臣學士了。
王陽明雖然風頭頗盛,是皇上千裡迢迢挖回來的人物,也是首輔兼發改委的頭頭,但是正因如此,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針對和對他不滿。
這種不滿,跟他做錯了什麼事無關。
只是因為他的光芒太過耀眼,僅此而已。
他不但學識過人,又在京城開設了定期的講會,幾乎半朝文武都拜入了心學,將他奉為大儒。
這件事,在根本上就威脅著從前舊學士和舊閣臣的威信。
他們不服這首輔的身份,卻也無從動搖他。
張璁桂萼兩人雖然被明著削了幾次,兩人也內鬥了許久,但皇帝為了留一手以防萬一,從來不肯把這兩人貶謫出去。
虞鶴從一開始就看得出來,這兩人就是興風作浪的主,還為此納悶了很久。
恐怕是擔心王守仁功高震主吧。
他如果勢力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