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虞鶴一臉慘白的衝了過來,腳步迅疾的讓他差點栽個跟頭。
“沈……沈道師她失蹤了!”
“什麼?!”虞璁猛地站起來厲聲道:“你們的人呢?”
“暗衛在發覺盯梢盯漏了之後直接跟我稟報,已經派了十五個功夫好的去到處搜查了——”虞鶴明顯是快步趕來的,此刻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氣:“據說是從工科大學去沈府的路上,拐了個彎的功夫就沒影了。”
沒有攝像頭又沒有定位器,虞璁有種非常不祥的預感,直接冷聲道:“把周白珺叫來,速度!”
周白珺這時候已經睡了,寢衣都沒來得及換,披頭散髮的就被押了過來。
“給朕算,沈如婉在哪裡!”
臉色蒼白的書生神情一變,愣了半天像丟了魂似的。
“在,在洪府。”
“你知道哪個姓洪的嗎?”
虞鶴一愣,忙點了點頭就衝了出去。
“她人還好嗎?”虞璁只覺得急火攻心,追問道:“出事了沒有?”
周白珺兩眼放空,看了半天喃喃道:“被綁起來了,醒著,在哭。”
眼下只能看虞鶴那邊的速度了。
——沈如婉怎麼會出事?!
她的身份太特殊了,何況又是個年輕的女子,這三更半夜的被掠去一個不知名的小卒府中,誰知道是安了什麼心!
“雞……雞血……”周白珺喃喃道:“他有話要跟你說。”
虞璁眼一橫,黃公公就忙不迭小跑著衝了出去。
鮮熱帶著腥氣的雞血很快一碗碗的端了過來。
那書生竟像是渴了四五天沒喝水似的,大口大口的往下吞。
奇異的是,那血渣竟半點沒粘在他的唇側,乾淨的彷彿倒進一個袋子裡似的。
待二十碗喝碗,那長眸裡露出了一分精光,語氣又變得從容不迫起來:“這洪府判家裡三個兒子屢考不中,聽聞有三四個女官不僅金榜題名,還大有要入朝做官的風頭,就動了歹念。”
虞璁眸色變冷道:“所以他們想怎樣?”
“姦汙之後,再要挾拿捏,”周白珺接過新的一碗雞血,如喝酒般一飲而盡:“二公子明日會去截戚靈的車,怕是想在巷道里一逞胯下威風吧。”
“放肆!”虞璁直接把手中的茶盞摔到地上,怒喝道:“朕要扒了他們的皮!”
“您不扒,就沒人把這禁令當一回事。”周白珺在碎裂聲中氣定神閒,瞥了眼那好奇的嗅著自己的豹子,懶洋洋道:“女子性命從來都薄如草芥,哪怕大明律寫著姦汙者或絞或流放三千里——真如此執行的,有幾個?”
是啊。
他怎麼忘了這一點呢。
這從古至今,女人的地位越來越卑微,只是個生育的工具而已。
他一心想著要抬升工匠和科技的地位,怎麼就忘了女子做官有多難呢。
貞操二字,已經可以殺了她們。
洪家人算盤打得頗精,如果沈如婉被救了出來,朝廷也不敢明著對他們怎樣,畢竟一旦興師問罪,這就等於把沈如婉的清白給預設著否掉了。
如果他們行動夠快,真的生米煮成熟飯了,還能借著禮教的捆綁,哄勸這女人從了他們家。
虞鶴做事虞璁放心,可是有今天這一回,就可能有下次第二回 。
被當做玩物的女人能科舉高中,能進入朝廷,能站在比他們這些讀書人更高的位置上——有多少士子會不甘心?!
皇帝深吸一口氣,頭隱隱作痛。
“還真是麻煩。”
周白珺彷彿跟抽了大煙似的癱在椅子上,任由那雪豹湊過來嗅來嗅去,不緊不慢道:“立威便好,不是什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