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是早已心裡有數了。
單純論成熟程度,這年輕的胡宗憲可能還勝過他一截。
虞璁從氣質上都能分辨出誰是誰,他現在開會和接見之類的事情早已相當熟練,自然又是老話常談,再和他們二人寒暄幾句。
行禮之時,胡宗憲步驟從容,一套下來行雲流水。
而俞大猷雖然記得住種種細節,卻也能看出來僵硬而生疏。
到底是家學淵源啊。
待二人坐下,又大致瞭解些情況之後,虞璁想了片刻,開口道:“你們二人如今高中尋仙考,和狀元應當是同一個待遇。”
“那麼,是入學修深,還是為官曆練,你們想選哪一個?”
尋仙考文理二科一共選拔了十人上來,各個都是極好的人才。
但是隻有第一名,才有資格面聖,並且選擇自己的去處。
虞璁之所以這麼定,也有一定程度是公務繁忙,實在沒有精力去認識和照顧好每一個人。
既然給了你們選拔與跳級的權力,後面能混的如何,都看你們自己了。
胡宗憲沉思片刻,才斟酌道:“回稟陛下,不才想入學國子監,待深究學問之後,再為國盡忠。”
他這一步,確實有家裡人的叮囑。
這京城可與徽州那邊不同,無論是三司五寺七部的種種人事關係,還是上下往來,黨派爭鬥,自己都一概不知。
此刻如果能進入國子監,靜水流深做長久打算,自然方便自己觀察上下,靠父親之名更好的結交人脈。
俞大猷聽完胡宗憲的想法,只嗤笑一聲,抬手抱拳道:“皇上,草民也不會別的,只想去打仗!”
嗯?
虞璁心想這果然是兵痴啊,就知道打仗打仗,官都懶得當……
他垂眸斂神,不輕不重道:“可曾帶過兵?”
“只帶著少許人演練過,還未考個武舉人什麼的。”俞大猷別的方面一竅不通,一提到與打仗有關的事情,臉上立馬就洋溢位興高采烈的神情:“草民想跟著陛下,去打那些蒙古人!”
俞大猷這話一出,虞璁和胡宗憲都齊齊變了神色。
這出兵之策,他怎麼會輕易就說出口?!
何況這種機密的事情,明明只有少數的高階將領才知道,並且簽了虞璁親自起草的保密協議,密不透風,如何又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果然對人事一竅不通。
虞璁冷淡了幾分神色,開口問道:“你如何這樣想?”
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這件事。
“都是草民算卦推出來的。”俞大猷壓根沒管旁邊還杵著個胡宗憲,自顧自的開口道:“得知高中之後,草民為陛下算了兩卦。”
“為何是兩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