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了兩下懶懶道:“這老百姓要是長途跋涉,又不可能人人備有地圖,可怎麼辦啊。”
陸炳想了想,開口道:“有商旅之書,和歌謠。”
哈?
虞璁還真沒聽說過這些,坐起來好奇道:“你跟我講講?”
“謂之程圖,比方說《士商類要》。”陸炳認真道:“上面會畫可以參考的幾段地圖,而且指明有哪些陸路水路,何處有盜寇之亂。”
“還有這麼一回事?”虞璁心想這還真是古代人民智慧的結晶啊,納悶道:“連盜寇這種事都註明了?”
“臣看過好幾本,比如說從常州到浙江這一段,牙行難防,價值難聽,接客之徒誑誘,不識休買。”陸炳回憶著從前看到的文字,解釋道:“不光是盜寇,哪裡小偷多,人販子多,也都寫的很清楚。”
“至於歌謠,就比如《水驛捷要歌》這種,都是按平仄編了,琅琅上口,好記憶來去。”
正聊到這兒,窗外忽然傳來頗急的馬蹄聲。
“陛下!臣有奏相報!”
虞璁理了理衣冠,掀開簾子一看,是俞大猷騎了馬趕過來。
“什麼事?”
“三大營的探子還沒回來,但是執罡軍的已經回來了。”俞大猷明顯有些興奮,臉都被凍的紅撲撲的:“他們說,這前頭是一座空城!”
“怎麼可能?”虞璁皺眉道:“走進去探問過了?”
“確實如此!”俞大猷抓穩韁繩,認真道:“這城怕是被搶掠之後,無人敢再回來,就被棄置在這裡了——臣擔心有詐,特意過去看了一圈!”
“等等,那你看了附近的情況嗎?地勢如何?”
“空城之外,皆是平原一片,並無山巒疊谷,”俞大猷想了想又道:“我剛才問了下我師父,他說不光此處是空城,等會往前繼續走,恐怕還有四五座!”
虞璁一怔,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這還真不是埋伏。
河套這個地區,當初是被朱棣給甩手送了的。
在漢代的時候,河套走廊是用來安置匈奴和胡族的。
後來鮮卑一統,把漢軍打的落花流水,這塊地方的統治權就亂了。
問題在於,遊牧民族跟農耕民族的行為方式不一樣。
——他們壓根不佔地盤,因為人家不種地!
打了就跑,偶爾這兒暖和的時候過來放放羊。
就是這麼不講道理,就是這麼亂來。
你說怎麼收復一個根本沒有被佔領的地方?
河套地區大,也是接近南邊的地方有殘留的城池和農田。
而這些城池裡的原住民,早就因為長期的邊陲騷擾自行搬家逃難去了。
要知道,曹操執政的時候,考慮到河套一帶破壞嚴重,氣候變冷而難以農耕,都把這裡的郡縣撤銷,漢人和匈奴人一律遷到山西。
所以本質上,這不是個領土問題,而是個制度問題。
現有的管理沒法把這個地方看守好,守不住又送不出去,索性就扔那了。
在出發之前,虞璁就有種奇異的預感。
這次把河套一帶搶下來,不會很難。
難的是以後該怎麼守。
其實從戰略大局來看,一切都是串起來的。
蒙古整體上分作兩股勢力,東邊是韃靼,西邊是瓦剌。
在最初的時候,是分為林中百姓、草原百姓、氈帳百姓這三股勢力的。
後來韃靼不斷強盛,瓦剌在也先死後日益衰落,逐漸走到了今天的局面。
韃靼被當時的中興之主統領,不斷擴大版圖的同時,也在追殺右翼封建主的殘餘勢力。
而河套在這個時候,就意外的成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