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大人。”
“嗯?”
“下官怎麼覺得……”她握著那個明顯是誰親手繡成的錢袋子,猶豫道:“您好像,挺喜歡這個的?”
旁邊的綴星忙掏錢在附近的鋪子裡買了個麻布錢袋,把嚴大人剛才給的那些紙鈔銀錠都裝了進去。
“這……”嚴世藩怔了下,啞然失笑道:“姑娘好眼力。”
“我有一摯友,曾經在我大病將去之時,深夜以所有身家相救,而不計較半分回報”
他的眼神變得溫和而懷念,目光依舊落在那針腳細密的銀紅錢袋上:“雖想報之以瓊瑤,可他金玉滿懷,也不需要那些虛的。”
沈如婉心中的想法被坐實之後,忙把那錦緞袋子交還給他的手中:“那這小物,恐怕是那恩人曾經用過的,還請公子收好。”
嚴世藩低頭接了,垂眸道:“姑娘如此聰慧,不如教教東樓,該如何再與他親近些?”
“如何不親近了?”
“只是公務繁忙,無暇相談而已。”
沈如婉聞言微笑,望向遠處盛開的一路西府海棠,慢慢道:“總有空用膳回家的,不是?”
嚴世藩愣了下,彷彿開了竅一般,喃喃道:“是我太拘謹了?”
“一向年光有限身。”沈如婉回眸看向他,眼神溫和:“公子自然懂的。”
不如憐取眼前人。
虞鶴這頭正打著哈欠,把簽署好的檔案分好批次,準備再去看眼會議牌都按照時間擺對了沒有,遠處蘇公公湊過來道:“嚴大人來了。”
嚴世藩?
虞鶴看了眼天色,心想差不多是這個時候。
嚴世藩這回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樣東西,竟然是竹茂集裡賣的最俏的蘇式月餅。
現在都十二月了,當然早就過了中秋節。
可是那肉月餅可口到一開市就老長的隊伍,商販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時節不時節。
這月餅遞到他手裡,竟還是熱的。
虞鶴心裡一動,含笑看向他:“還真是有心了啊?”
“哪裡的話,順手買的。”嚴世藩見他眼睛都亮了,慢悠悠道:“還給你帶了普洱茶磚,夜裡乏了可以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