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一個才會再率人來京。
大概是中間間隔的時間太久,虞璁老是不記得這些事兒,最後都靠陸炳和鶴奴臨時跟他補課,順帶再叮囑一遍該叫什麼,如何問候。
自從那場風寒之後,皇上便忘了許多宮中的規矩和舊事,陸炳也一路照看著,不敢有任何的錯漏。
第二天從早到下午,自然又是一場沒完沒了的寒暄和禮節。
虞璁還沒穿過來的時候,就怕過年,見著家裡數不勝數的姑姑伯伯小姨叔叔,都完全是任由父母聲控指揮,讓喊啥就喊啥,從來不過腦子。
如今這變成皇帝了,事兒更多了。
待回乾清宮休息的時候,他才終於緩過神來,心有餘悸的問道:“還有多少個藩王要來?”
陸炳想了想往年的情況,思索道:“如果路上快的話,可能六月份左右就結束了。”
虞璁懵了一刻,不可思議道:“這大明朝到底有多少藩王?”
他突然有種特別不好的預感:“這樣,陸大人,你把禮部尚書給朕叫過來——不等等,我暫時不想見到張孚敬,把方閣老請進來!”
方獻夫從前在禮部待過,他應該清楚其中的許多。
明代雖然設有宗人府,但在永樂之後名存實亡,被勳戚掌控,現在玉牒核查及相關的事情,也都移交給了禮部來辦。
方大人其實這時候還不算閣老,只是雖然人有四十多歲,面相卻略顯老了些,跟他的老師王守仁看起來像是一輩的。
方獻夫這會兒還在內閣辦事,一聽說難得皇上有請,忙不迭趕了過去。
“給方大人賜座。”虞璁揉了揉耳朵,把大致的情況跟他講了。
“朕就是想問問,如今大明朝的皇室,大概有多少人?”
方獻夫沉吟片刻:“微臣事前沒有準備,只清楚大概的數目。”
“大概也行。”畢竟不是誰都有楊慎那樣的腦子。
“回稟皇上,玉牒上收錄的皇室宗族,約莫有一萬五千人左右。”
等等——
虞璁僵在龍椅上,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有多少?”
“陛下,有一萬五千人左右。”
也就是說,朕的兄弟姐妹和他們的子子孫孫,加起來有一萬五千多人?!
這是個什麼概念啊?!
但凡是個皇族,就能用自己的身份索要附近的貢稅瘋狂吸血,再跟老鼠似的一窩接著一窩生下去。
喂,我這麼多的便宜親戚都是生出來的嗎?!真的有這麼多嗎?!!
要知道,每個宗親逢年過節,還有生老病死,那都是能拿到朝廷的錢和各種報銷的。
可是朝廷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啊!
難怪這大明朝土地兼併嚴重到了這種地步,一萬五千多個吸血蟲扒在身上甩都甩不掉,十個張居正來了都不管用!
方大人見皇上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忙不迭道:“陛下,真不是臣隨口胡謅。”
“正德初年時慶成王記不清宗支各人,還特向朝廷上報,申請清查,最後排除假冒的,光兒子就有一百多個。”
一·百·多·個?
皇上:“???”
這明朝的藩王,跟唐宋清朝那都不一樣——講究的是分封而不錫土,列爵而不臨民,食祿而不治事,且不可參合四民之業,並能世襲罔替。
換句話說,這些皇子們一旦被封為親王,光是每年的俸祿就有萬石,而且還能得到大量的土地作為賞賜。
老朱同志疼愛他的子子孫孫們,特意規定了皇族不必從事任何職業,所有花費都由國家承擔,死時還有豐厚的喪葬費。
問題是朱棣又是藩王作亂起家,想著法子奪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