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起來,“我們家五個人,有四個都貢獻給國家了。你奶奶去的早,我也是操勞半生,這才偷得一點閒,卻也已經老了不中用了,兒子不聽我,想勸和也有心無力,唯一能做的就是鼓勵你去做你自己想做的,沒必要拘著自己,無論做哪行,都是好樣的。年輕人志在四方,不必過分苛責自己。”
老人見他不作聲,又說,“爺爺知道,你從小性子就軟,耳根更軟,從來都是乖順聽話的,永遠都是先要緊著別人。”
“你高叄那次,是你唯一一次稱得上忤逆你爸爸,雖然達到目的,但你心裡不好受,一直有愧疚。”
“但男孩子這個年紀,不狂怎麼像話,你爸小時候可比你難帶多了,”老人心裡向著他,話裡更是充滿愛憐,撫上他的髮梢,鼓勵著,“想定了就堅持去做,但切記守住本心,更要保護好自己。”
“我明白的,會保護自己。”顧晏嶼眸中堅定,眼神清澈,老人看著很放心。
“看樣子,那邊午餐該擺好了。”老人急著起身,卻不想腿上發虛,起身的時候不自覺地晃了晃。
顧晏嶼眼疾手快將老人攙住,不著痕跡地接上,“走吧爺爺,我早就餓了。”
一頓飯後,顧晏嶼又陪著老人在山道走了會兒消食,隨後準備回學校。
下山前,老人在門口拉著他叮囑了好一會兒,恰好熊教授今日沒課過來拜訪,叄人就在門前碰上了。
顧晏嶼和熊教授匆匆打了招呼後下了山,熊教授扶著老人進屋。
老人問,“老四,這些年多虧你管著這小子,辛苦你了。”
熊教授被說得不好意思,“您說得什麼話,晏嶼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又是我的學生,我怎麼能不管。”
有他在,老人十分安心,但對自己的寶貝孫子瞭解得很,又問,“我看晏嶼這幾次過來精氣神好了不少,話也多了。晏嶼是有喜歡的姑娘了?”
這一問,熊教授為難了,老爺子身子骨愈發不好,糾結著怎麼回比較婉轉,不會刺激著他。
老人爽朗一笑,揶揄著,“當著我的面就不用偷偷打草稿了,我還不曉得你。”
熊教授悻悻點頭,“確實有,不過應該交往不深,我提醒過他。這孩子聰明,自己能把握。”
老人不為難他,要打聽還不難,只是他不想摻和,平白也惹得晏嶼煩心。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自己挑的人,就自己去煩心,我偷得清閒。”
老人活的通透,熊教授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