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護駕左右。”
“林將軍大義。”盛玢以軍禮謝他,又嘆了一息,“咱們都是天子之師、護衛公主乃是義不容辭,只是這一去不知前路如何,萬一出了什麼意外……”
林淵衝哪裡又不知前路的兇險,只是微斂了眉眼,道:“我熟知這一帶地形,盛將軍不必憂慮,縱然遇上艱險的處境,咱們拼死護衛,無愧於心便是。”
他從公主那裡已然知曉了魏王有異之事情,再聯想到蘇侯陷落礦藏山時的奇怪之處,立時便起了警惕之心,倘或魏王勾結外敵,企圖圍剿援兵,致使中、東、西路軍被圍長興嶺,那大梁將損失慘重。
盛玢與林淵衝巡視左右回來,見公主正坐在山石上喝水,盛玢立時上前,半蹲在公主身邊,試圖再勸。
“殿下,此去前路艱險,公主不若先回關內,臣與林將軍領兵前去救援顧世子……”
乘月哪裡不知盛玢在擔心什麼,想了想,認真地說道:“盛玢、林將軍,我來問你們幾個問題。”
“倘或那三個軍漢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此時被圍困在土剌城的中路軍便只是誘使東路軍前去的誘餌,那裡的兵力至多隻有三分之一。這是其一。 付與千鍾
能夠在恰如其分的時刻救人與危難, 靠的還是詳實的偵查與準備。
為了不顯山露水,乘月的裝束已做到最低調,灰撲撲的甲冑, 塗黑了的臉,壓的不能再低的帽子, 只要不轉動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 任誰都看不出來蹊蹺。
公主所領的這支部隊, 名義上以張垂恕、林淵衝為統帥,盛玢的兩千禁軍混在其中,一路從漠北趕到寧武關, 在路上收攏了約五千人的遊兵散將, 也當真在突泉山、玉沙湖左近遇上了小股叛軍, 好在他們兵力尚算雄厚, 頃刻間便大敗敵軍, 將他們打的做鳥獸散。
鉞戎人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勇士, 絲毫不啻莽古哈人, 他們歸附大梁已久, 又與莽古哈是世代的仇敵, 故而打起仗來格外英勇。
有張垂恕的部隊壓陣, 林淵衝領兩千先鋒便可先行探路,偵察敵情, 傳信與後部, 故而能在七老圖山救顧景星的部隊與危難。
起先誰也不知道在七老圖山遭遇伏擊的隊伍, 是哪一支, 乘月在大部趕去增援時, 第一時間就被阿詩拎著後頸衣領飛上了樹上的枝椏間。
她在樹枝上趴伏著, 眼神敏銳地搜尋著下方的人群, 卻意外地發現顧景星的下落。
他未穿甲冑,只執一柄長/槍,在馬上拼殺,頃刻間斬殺幾名敵軍,還是英勇好兒郎的模樣,只是鮮血染了他半邊臉,該是受了傷。
乘月心裡一沉,垂下眼睫把臉埋在了手心裡,再抬眼看去時,已有人圍住了他,乘月心裡一驚,緊張地抓住了阿詩的手。
阿詩早就注意到了顧景星,此時見此情勢,不假思索,以指風為劍,將那幾人掃下馬去,再幾道暗鏢追在後面,將敵人釘死在地上。
乘月方才鬆下一口氣,卻見下方黑暗裡顧景星旋身躲過一劍,接著循著暗鏢的來路看上來,對上了她追蹤著他的眼眸。
她不知道顧景星認出她沒有,只下意識地躲閃開去,將臉龐躲在了樹椏後。
好在他並沒有佇立凝望太久,一瞬又投入了戰鬥之中。
埋伏在七老圖山的敵軍不算太多,粗略估計不過千把人,月隱月出不過幾息的功夫,張垂恕的鉞戎軍便解決了戰鬥。
張垂恕面有血汙,然而一身的少年意氣不可擋,他與部下原地檢查著敵軍的屍首,見這些人泰半都是莽古哈人的長相,也有一小部分人穿著的形制雜亂,盔帽是莽古哈人的盔帽,身上卻還穿著大梁護國軍的護心盔甲,想是投了莽古哈的叛軍。
林淵衝縱馬而來,在張垂恕身前落地,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