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貴覷著這個空來了林杏這兒,來了聽見柳嬤嬤說正睡著,成貴心裡這個不平衡啊,萬歲爺哪兒烙餅似的一宿沒睡,這位倒真睡得著。
在明間裡等到日頭都老高了,琢磨這位再不起,萬歲爺哪兒都下朝了,讓柳嬤嬤進去叫。
林杏早知道成貴來了,從天不亮就那麼大聲說話,自己也不是聾子,能聽不見嗎,只不過是想起他昨兒乾的事兒,心裡都不爽,就晾了他一會兒,覺得差不多了,才洗漱了走出來:“大總管今兒怎麼這閒在,一大早的就跑咱家這兒喝茶來了。”
成貴也不繞彎子了:“我的林公公哎,您這性子也使的差不多了,昨兒那事兒要是換個人試試,這會兒早推出去斬了,哪還容您睡個踏實覺呢,就是得壽那奴才,萬歲爺也睜隻眼閉隻眼,讓他過去了,這不就等於給了臺階嗎,這萬歲爺都給了臉面,咱總得兜著吧,要是把萬歲爺撂旱地上,那可不知多少人要倒黴了。”
林杏喝了口茶:“咱家可沒瞧出萬歲爺給奴才臺階了,不瞞大總管,昨兒夜裡,咱家還等著慎刑司來拿了我去問罪呢,反正腦袋掉了不過碗大個疤,早死早投生的也好,省的弄這麼個不上不下的身份,想過兩天舒坦日子都不行。”
成貴真想說你就是再投生,也沒這輩子的好命,把全大齊的女子都摞到一塊兒,萬歲爺也見得能看上一眼,可就小林子怎麼也看不夠,一時一刻見不著,心裡頭都想。
自己先頭還想勸萬歲爺雨露均分,可瞧這意思真不敢開口啊,只怕自己一開口,萬歲爺一惱,就把自己發落了,偏偏這位得了便宜還賣上乖了。
成貴:“小林子你是個聰明人,別管心裡有過什麼想頭,也都過去了,如今你跟萬歲爺這意思,也就差個位份的事兒,咱家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饒你再聰明,只要在宮裡一天,也得指望著咱們萬歲爺不是,把萬歲爺得罪苦了,有您什麼好兒,萬歲爺如今給您遞了梯子,您就順坡下驢得了,真鬧的太擰了,可不好收場,萬歲爺昨兒晚上一宿沒睡,翻來覆去跟烙餅似的,要不是心裡過不去能這樣嗎,得壽的事兒,萬歲爺不追究了,您再上趕著過去說兩句軟話,不就過去了嗎,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任成貴說破了嘴皮子,林杏也沒見鬆動,反倒冷笑了一聲:“大總管還真不嫌累得慌,昨兒不是大總管把得壽派進來,能有這檔子事嗎,我林杏再不濟,也得有點兒脾氣吧,皇上昨兒一翻臉,拍桌子瞪眼摔傢伙的走了,咱家多大臉啊,還得上趕著過去說軟話,大總管與其在我這兒浪費時間,不如趕緊踅摸幾個絕色的美人,往萬歲爺被窩一送,就齊活了,至於咱家,用不著大總管操心。”
成貴有些傻眼,沒想到這位竟是這麼個硬脾氣,之前瞅著挺會看眼色的,怎麼這成了事兒,反倒越發死軸梆硬了呢。
見這位怎麼也勸不明白,只能訕訕的回去了,進暖閣的時候,就見萬歲爺正在案頭批摺子,臉色瞧不出喜怒。
成貴正琢磨怎麼料理這件事兒,皇上忽然開口:“她不肯來。”
成貴嚇了一跳,忙跪下:“老奴罪該萬死。”
皇上輕輕嘆了口氣:“小林子要真是這般好說話兒,也不會跟朕鬧這一場了,成貴,你說劉玉倒是有什麼好,讓她如此念念不忘的,左不過一個太監罷了,難道她還真喜歡不成。”
成貴低聲道:“這人都講過緣分,奴才聽說小林子在灑掃處的時候,跟劉玉水火不容呢,後來劉玉跟著她去了御藥房,估摸是患難見真情了。”
“放你孃的屁,跟一個太監見什麼真情。”
成貴一哆嗦:“奴才失言,想來這人心都是肉長的,也不一定有什麼私情,就是在一起待的時候長了,總有些情分,後來劉玉又死了,這情分就留在心裡了,萬歲爺對林公公這般好,等日子長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