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出口, 她就在潛意識中唾棄自己的自私。
可沈明怎麼會讓她矇混過關呢？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他輕聲說, 語氣溫柔似水。
他笑著，縱容了小女人的逃避沒有在意, 再開口卻是堵住了她所有的路：「那我就再說清楚一點。白絨絨, 你願意試著不用去考慮其他, 將我視為戀人相處嗎？」
白絨絨怔怔地望著他, 話已至此, 避無可避。
「我……」她聲若蚊蠅，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我好像不行……」
「……」沈明渾身一僵。
他想過很多種結果, 也沒有自負到認為只要他開口, 小女人就一定會滿口答應。
可是, 如此顯而易見的拒絕, 卻是萬萬沒有料到的。
為了不嚇到她，他這些日子以來都在反覆試探她的心意, 確認她並不排斥他的接近, 甚至偶爾也會悸動才敢問出這句話的。
他以為，小女人會說不知道，那麼他可以等, 左右長這麼大從未有過要與某一個人攜手一生的衝動，等多久，都沒有關係。
但是……
沈明聲音乾澀：「為什麼？」
「我……」白絨絨拼命絞著一雙小手，面板發白泛紅了都還在用力，「我應該會離開。」
「什麼時候？去哪裡？」沈明緊追不放。
可白絨絨怎能給出一個確定的結果？
「我不知道，我說不出來……總之，對不起，但我不應該在這裡……」
沈明喉嚨滾動，難得帶有一絲賭氣的情緒：「那你為什麼會來？又為什麼現在還不走？」
面對這樣的質問，白絨絨更愧疚了，她怯怯地望向男人：「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做準備，但總有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
她在暗中積聚靈力，希望自己能夠變得強大起來，找到回靈界的辦法。
可她太沒用了，每次好不容易小有進步，就會出現各種大事小情，將那點靈力消耗一空。
一直在做準備？
沈明無言，原來，她從未想過留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妄想麼？
望著沉默的男人，白絨絨心如刀割，她完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但焦急地想要做些什麼，不讓那樣灰暗的面容出現在男人臉上。
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應該永遠是意氣風發、胸有成竹，更不能因為她變成現在這樣！
「沈明，對不起，你、你是一個好人！」
「呵！」沈明嗤笑。
沒想到，他也會有被發好人卡的這一天。
「我的確是好人。」他笑自己，「如果我不是好人，我就可以找出千萬個理由來責怪你、威脅你，畢竟，只允許你打著我沈明未婚妻的旗號對我為所欲為，就不允許我用這場婚約來捆綁你嗎？」
白絨絨一愣，她從未見過男人這個樣子。
她知道自己真的太過分了！與自己一直鄙夷的那種人一般無二！
她辜負了別人，還傷害了活了一萬多年，第一個無任何緣由就對她這般好、瞧得起她甚至喜歡她的人。
「對不起……」她不停地說著，不知何時，黑曜石一般的大眼睛中已經溢位了滿滿的淚水。
沈明原本是有怒氣的，可他即使是在這種時刻也習慣性地保持著理智的底線。
所以，他清楚這怒火不是對小女人，或許是對所謂的命運，或許是對他自己。
他明白人生的際遇不能自己掌控，白絨絨一定有她的難言之隱，而他也沒能在這樣的情況下給她足夠的安全感，沒有那份魅力，能夠引得她不去考慮其它，與他共同努力嘗試一次。
可這僅有的怒氣，也在看到那溢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