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擺架子。
只看,她半眯起一隻眼睛,眼神專注,仿若有一抹光閃過,身體也像一張弓,手臂、後背肩胛骨,皆因蓄力微微緊繃,胸脯的線條鼓囊囊的,腰肢卻更顯纖細。
這是潛藏在她姣好的外表下,一種充滿野性的美。
謝巒盯著她。
這個姿態只維持幾息,寧姝立刻鬆開手,“刷”的一聲,那顆鵝卵石勢如破竹,衝到天上,“啪”的打在纖細的樹枝上。
樹枝極為輕微的一晃,鬆開抓住風箏的枝丫,風箏便晃晃悠悠地,掉下來。
她做到了。
謝巒舌尖無意識地抵著後槽牙。
謝知杏不去看風箏,而是抱住寧姝的大腿:“下來了下來了!阿姝姐姐好厲害!”
先前拿彈弓來的丫鬟,趕緊接住風箏,檢查了下,也高興道:“杏姐兒,風箏沒事!”
謝知杏更開心了。
而寧姝渾身鬆懈,她拿著那個風箏,朝謝巒走來。
在他身前兩三步,她停了下來,可是,這對謝巒來說,有點太近了。
他甚至能聞到一股來自少女身上的,淡淡的馨香,乾淨、清透,是他從未觸及過的領域。
不由得,謝巒慢慢攥緊手心,卻見寧姝只對他身後的青竹笑了笑,眉宇間綴滿明媚,說:“可要檢查是不是壞了?”
青竹怔住,傻了吧唧,磕磕巴巴地回:“沒、沒壞。”
寧姝看了眼謝巒,便像身姿輕盈的貓咪越過高牆,那麼一瞥,雙眼看著平靜,卻充斥著不屑,亦或者說,挑釁。
但她一個字也沒說,便走回去,謝知杏拿過風箏,嘰嘰喳喳和寧姝說著什麼。
她側耳傾聽,神色十分溫柔。
所以,他被寧姝無視了。
本做好迎接她反擊的謝巒,那一瞬間,大腦空空。
小少爺這輩子十幾年,誰不是順著他的心意走,大哥雖待他嚴肅,但性子便是如此,即使經常檢查他的課業,也從沒這麼冷臉對過他!
回去的路上,謝巒心口起伏好幾次,憤憤道:“我這輩子要是再主動理會那溫寧姝一次,我名字就倒過來寫!”
與此同時,寧姝腦海裡的系統活躍了。
“叮,支線任務【知杏的煩惱(完成度10)】+10!”
“叮,主線任務【傲嬌少爺愛上我(完成度0)】+5!”
動了呀,寧姝抬抬眉梢。
作者有話說:
提前祝各位妹子婦女節快樂!明天馬殺雞不更新啦,後天中午十二點不見不散~
深宅八
落煙院,內書房。
窗牖竹簾半卷,今個兒風大,捎來幾片不知名的花瓣,落在窗前案上處,旋即,被一個粉衣婢女清掃走。
她轉身,另一個婢女端著托盤,在案几擺上一套白瓷繪松柏的茶具,茶香四溢,暈開金駿眉特有的甘爽。
婢女束手退下。
謝嶼手朝前一伸:“先生,坐。”
傅老先生撩開衣襬坐下。
每月一次,謝嶼都會請傅老先生敘敘舊,自然是為謝巒。
謝嶼略讀一通謝巒寫的文章,他是武將出身,卻不止讀兵書,何況打仗也是一門學問,關聯頗多,自有一肚子墨水。
只看,謝巒的字更挺拔雋秀了,文章不再言之無物。
他眉頭舒展:“著實有進步。”
所謂“進步”,去考科舉,能不能過秀才都不好說,只是擱在謝巒身上,就很不錯,畢竟,侯府珠玉在前,武有謝嶼,文有謝岐,謝巒只要活得自在就行。
謝嶼要求謝巒讀書,是為免他變成徹頭徹尾的紈絝,但也不是叫他去科舉,他能作文章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