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堆積的碎冰還沒有完全融化,打著霜的草坪能在枯黃中瞥見隱隱的綠意。
有些學生已經認出了他來, 匆匆地掏出手機來想要拍下他的剪影。
戚麟推著行李箱快速的穿過長廊,穿過各色的人群, 回宿舍樓上了電梯,連氣都顧不上喘,飛快地用拇指解鎖了404的房門。
初春的陽光灑了一室, 房間裡還散著剛泡好的紅茶香氣。
江絕抱著書坐在窗旁, 抬眼看向了他。
戚麟一路上走的太快,此刻開了口才有些氣喘吁吁。
&ldo;我‐‐我回來了。&rdo;
那個子長高了些許的青年露出溫和的笑意,也凝望著他的眼睛。
&ldo;歡迎回來。&rdo;
直到第二天,戚麟才在表演課教室裡遇到林久光。
後者染了一頭白毛,襯的面板更加白的發亮, 笑起來跟只妖精似的。
這人能從小時候的各種機靈鬼角色一路轉型成偶像劇男主角,也是頗有些神奇。
&ldo;他就是……&rdo;戚麟扭頭看向江絕。
&ldo;嗯,林久光。我們上次在慈善晚宴見過。&rdo;少年往旁邊挪了三格,語氣頗有些熟稔:&ldo;我提前幫你們把座位佔好了。&rdo;
戚麟發覺江絕似乎和他頗有些熟,跟著也坐了下來:&ldo;我過年的時候,還和韓憶打過電話‐‐本來還想再訂一副畫放茶室來著。&rdo;
韓憶不管是國畫還是油畫,都學得彷彿天生就會似的。
工筆牡丹潑墨山水,或者用油畫隨便畫一幅睡蓮垂柳,都能賣出頗為高昂的價錢。
某人一度開玩笑表示,自己真的要是把娛樂圈的人都得罪光了,就全靠韓大畫家養了。
林久光一聽見這個名字,眼睛就亮了起來。
&ldo;講道理,我跟他認識快十年了,從小到大買他的畫就沒有打過折。&rdo;戚麟撐著下巴一臉審視:&ldo;他跟你在一塊也這麼摳嗎?&rdo;
&ldo;賣畫又不是賣豬肉,&rdo;林久光鼓起臉懟了回去:&ldo;你還指望按斤稱再抹個零呀。&rdo;
等一上午的課上完,戚麟背了包準備拉著江絕去北食堂吃湯包,卻被江絕喚住了。
&ldo;你要不要試試……帶上久光一起去?&rdo;
白毛小魔王眨了眨眼,表示自己都隨意。
戚麟隱約覺得江絕在暗示什麼,想想又猜不出來,爽快的答應了。
一走出教室,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那種被注視被包圍的感覺,還有如影隨形的手機攝像頭,就跟被消磁了一樣,完全沒有了。
他們三個人,一個電影新星,一個電視劇咖,還有一個人氣偶像,一前一後的在一塊穿越了大半個校園,居然跟隱形了一樣暢通無阻的走了全程。
戚麟站在林久光的身邊,有種全身的枷鎖都被卸除的感覺‐‐那些認出林久光的人全都自發的往兩側散開,能不招惹就絕不湊過去。
這一頓飯吃下來,沒有人過來要合影,沒有人過來打斷然後強行打招呼,學姐學長們全都非常自覺地坐到其他地方,連盯著他們吃飯的眼睛都少之又少。
戚麟甚至吃完了又要了一份甜筒,跟度假一般享受著這個過程。
實在是太愉快了。
白憑忙完了這一段,下部電影的第一輪試鏡要等到六月初,真正開拍恐怕要等到九月份前後了。
江絕在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