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學生雖然還是有點浮躁,但進步速度之快讓人刮目相看。
臺下的學生們面面相覷,開始小聲的交流。
他們有兩個星期來準備這個大作業,但演小話劇之類的……等於直接把難度擴大,要記的臺詞以及各種排程也會更加複雜。
三四人一組的形式會變成十幾人甚至二十幾人一組,人一多準沒好事。
&ldo;我給你們準備了兩個本子,&rdo;秦以竹隨手晃了晃兩份劇本:&ldo;一個是《暗戀桃花源》,一個是《十二公民》,都需要你們重新分詞改編。&rdo;
每個劇本都要演二十至三十分鐘,而且在舞臺上只能全開麥,畢竟要展示專業能力,不可能當著院領導的面做口型。
好多人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也有些人下意識地不斷搖頭,顯然抗拒這樣過早的挑戰。
伴隨著大夥兒舉手錶決,話劇還是以一票之差贏過了情景模擬。
&ldo;那麼班裡直接分作兩組,&rdo;她像變魔術一樣地掏出一個簽筒:&ldo;你們也別挑劇本,自己抽籤是哪就是哪。&rdo;
戚麟和江絕對視了一眼,露出默契的笑容。
他們一前一後的上了臺,戚麟刻意地多停了幾秒,剛好和江絕同時開啟紙條。
教室裡的二十雙眼睛盯著他們,好多人都在心裡默唸快來我這邊。
沒底氣的時候,組裡多個強人都跟放了根定海神針一樣。
&ldo;《十二公民》。&rdo;
江絕朝他晃了晃手裡的紙條,緊接著坐在左邊的小劇組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兩尊大神都是自己這邊的,這就是天命!
秦以竹瞥了眼戚麟的脖頸和胳膊,隱約覺得這小孩有點太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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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江絕直接缺席了當天晚上的劇本會,只擺脫戚麟帶句話,說什麼角色都可以分給他。
他在夜色中拎著一個小行李箱,匆匆坐飛機去了渚遷的千陽影視城。
汲汲陪著他坐在旁邊,困的昏昏欲睡。
他需要在這個週末去渚遷試鏡,然後在週一之前再趕回去參加大作業的排練。
江隼是個對構景要求非常高的資深導演,為了這部戲提前兩年修建架空風格的古典庭院與皇家宮殿。
大量的資金被投進了建築設計與園林佈置中,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錦鯉池,無論鵝卵石色澤還是池邊花草的栽種都是編劇和團隊反覆設計過的。
這一切都不是為了炫技式的展現美,而是為了能夠讓氣氛被烘托到極致。
也正因如此,江隼有接近一年多的時間裡都泡在《龍血璽》的專用場地裡,現在試鏡地點也直接被安置在旁邊的小棚子裡。
他們坐的是紅眼航班,下飛機時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哪怕有專車接送,這種在黑夜裡獨行的感覺也非常奇異。
六月的空氣溫暖乾燥,路燈佇立在兩旁頗為明亮,車道一眼望不到盡頭,卻空空蕩蕩的如同電影裡的佈景。
司機一眼不發的開著車,助理已經靠著窗子沉沉睡去,江絕一個人看著車窗外不斷出現又消失的路燈,有種在穿越時光隧道的感覺。
他感受著這寂靜的路途,隱約好像碰觸到時間的流逝一樣。
在今天下午,他將在兩個導演和自己母親面前試鏡,爭取得到這個頗有分量的角色。
不可以出錯,也不可以沒有狀態。
江絕看著車窗映著的自己的樣子,突然想到了戚麟。
他也會來這裡,參加另一個劇組的集訓,可能拍的時間比自己更長。
有時候在面對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