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皇臉色瞬間黑了。
“為什麼秦人就可以?”
商皇不甘心道:“難道我們邀請來的夫子,都這樣嗎?”
晏嬰嘆氣道:“秦人崛起苦寒之地,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再加上各國的賢良,本身也是有自己主見的人,根本不會因為管子、列子等人顏面,就表面上附和。”
“他們是真正的夫子,並不講究人情世故。”
晏嬰看著越發憤怒的商皇,不得不解釋道:“其實有部分夫子未必喜歡這種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虛假和氣論道方式,只是大部分都這麼做,剩餘小部分人不得不遵從,否則他們就會遭受排擠,被大家驅逐出去。”
商皇氣笑了!
好的人和事,居然還會被壞的要挾、驅逐。
自己苦心召集這麼多東荒賢良,難道就為了相互吹捧,吹成“人道聖地”?
他們可以欺騙大眾,可以欺騙自己,但欺騙了的天地?
“夫子,寡人要廢黜這些一味講究人情世故的夫子,能否擺正學宮學風?”
晏嬰搖頭道:“陛下,治標不治本,除非你在學宮裡放入一個破壞規則者,他必須有著大無畏之心,無視任何權威,敢於挑戰各個祭酒聯手佈下的潛規則,並且無視他們的梳理、壓制,堅持不懈,然後我們暗中配合,才有可能捲動起來。”
“何人能當此大任?”商皇問道。
“此人必須是外人,已知的管子或許可以,其他人暫時都難以堅持下來。”晏嬰冷靜說道。
在守舊的東荒核心長安城,挑戰從上到下的守舊規則,晏嬰覺得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對抗整個東荒眾生舊有慣性。
列子看了會逃走,扁子看了會搖頭,南子直接不回家···
不對,有一個人或許可以!
“陛下,臣有一人可以推薦,而且此人就在我大商境內,就在長安城。”
“只是此人追求的大道十分激進和危險,陛下需要仔細斟酌才行!”
“誰!”
年輕商皇興奮道。
他對長安學宮的現狀十分不滿意,哪怕是再激進的思想,他覺得也可以接受。
再激進,難道有稷下學宮那些把聖人們都斥責、把至尊們都鞭笞的諸子們激進?
“墨翟!”晏嬰輕聲道。
商皇笑容僵了。
這個人他知道,墨家嘛!
一群底層的人加入,成為墨家俠客,主動幫助大商清理貪官汙吏、邪魔歪道、惡霸劣紳等。
底層民眾稱讚他們是俠客,貴族世家上書他們是兇徒罪犯。
最近他就十分頭疼,在安撫、約束墨家與驅逐、打壓墨家之間難以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