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晃腦的,阿萱見房裡沒人,明儀郡主不知去了哪裡,垂了垂眼睛,轉頭望阿菀的方向丟了一個荷包。
“送給你。”
“兩顆紅寶,竟然只換了一個荷包。”胖糰子原形畢露……反正阿萱從前跟自己什麼都掐過了,因此扭著荷包哼哼著,矜持地掛在了自己的小蠻腰上,對回頭咬著牙看著自己的阿萱說道,“看在三姐姐專門給我縫的,不要難免傷了你的心。罷了,就給你這麼個面子。”
她還幽幽一嘆,彷彿真的就是為了給阿萱這麼面子,一副善良得不得了的樣子。
阿萱繼續隱忍著,許久之後才小聲說道,“多謝你送我的東西。”
“大姐姐四妹妹六妹妹七妹妹處我都送了,不是專門兒給你一個人兒的。”阿菀急忙說道。
“我知道。不過就算如此,我也多謝你。”阿萱本就是個小美女,此刻目光瀲灩多情,少女的風姿令人傾倒。她美眸流轉,抿了抿嘴角才小聲說道,“我從前……對不住。”她都這麼大的人,當初竟然跟阿菀一個小妹妹計較,本就是她的不對。
她竟然能主動提起這個,阿菀自然也不是什麼小心眼兒的人,訕訕地說道,“過去的事兒就算啦。姐妹哪兒有隔夜仇呢。”她哼哼了兩聲,還挺成熟,阿萱轉頭噗嗤笑了一聲,見阿菀看著自己,輕聲說道,“我如今與你和解,並不是因你做了縣主才討好你的。”
“你怎麼會怎麼想。”
因為這就是柳氏給她透過的話兒。
阿萱心裡莫名有些苦澀。
當初柳氏叫她隱忍,在阿恬的身邊言聽計從,彷彿是阿恬身邊的小丫鬟,說是有好處。
如今柳氏又叫她討好阿菀,說是日後必然有她的大好前程。
可是不知為什麼,從前阿萱覺得柳氏是對的,如今卻做不出來那樣的事兒了。
或許是挺直了的脊背,如今習慣了挺拔,就再也彎不下去了。
也或許是面對對自己真心的姐妹,再心存算計,她只恐自己當真成了小人。
“沒什麼,就是怕你多心。”只是阿菀才多大,阿萱也覺得自己彷彿與阿菀說得有點兒深奧,她想到柳氏叫人傳話兒的那些事,心裡莫名憋悶,因此反倒願意與阿菀這沒心沒肺的大米蟲說說閒話,免得在屋裡自己悶死了自己。
因與阿菀慢慢地和好,阿萱與阿菀倒是親近了幾分,只是她如今也明白嬤嬤們所謂的姐妹情深其實並不是面上偽裝的和睦,而是素日裡對姐妹們的真心往來,因此平常就多帶著府中的四姑娘。
六姑娘比阿菀還小,正吃奶呢,因此尚且不能有什麼感情。
倒是四姑娘,同樣是韓國公庶女,只是生母不得寵,在府中過得尋常,如今叫阿萱帶著,叫阿菀瞧著,阿萱竟然還有了幾分做姐姐的樣子。
她就唏噓了兩聲,覺得這約束女孩兒,還得是太夫人的雷霆手段吶,別管從前是什麼樣兒的姑娘,落在嬤嬤們的手裡,保管都成了規規矩矩的姑娘。
更何況太夫人其實並不禁止女孩兒陶冶情操,阿萱依舊能詩會畫還會撫琴,只是才女的名聲不再滿京都的流傳,素日裡倒是清閒了很多。這府中頓時太平了幾分,只是有一件事有些可惜,就是韓譽這一科沒中,名落孫山,得再等三年。
對於這件事,韓國公有些失望,然而韓譽卻很平靜。
他如今年紀小,就算三年之後再考也依舊是個有才的少年,只不過是沒法兒給韓國公炫耀了而已。
不過或許是因為一塊兒在鄭家門口兒蹲過角門兒,韓譽與二房獨子韓瀟的兄弟情分多了些,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最近因朝中忙碌了幾分,因此鄭家的門口少了些人,鄭家這又敢上街了。
阿菀覺得表哥們都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