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王妃不可能是因蕭堂對自己的心意……她還是一隻胖糰子,大表哥對她能有個屁的心意!
不就是阿菀生得羸弱,瞧著小小年紀不像是個身子骨兒強壯的姑娘,因多病,嬌氣,反正各種毛病,據說日後不一定能不能生出孩子來,因此慶王妃想要把自己這麼一個好大的拖累給送到蕭堂的面前,若是蕭堂娶了她,那往後沒準兒就得斷了子嗣……這不僅是詛咒蕭堂,也是在詛咒她呀!
誰說她以後生不出孩子啦?
她以後,以後可能生了……
各個兒都是胖糰子,一口氣生一個籃球……足球隊的!
慶王妃這一張嘴就叫阿菀氣得小身子發抖,只是阿菀年紀小,也沒法兒與慶王妃對嘴,更何況她怎麼知道啥叫緣分呢?然而慶王妃這話音剛落,韓國公太夫人已經氣得臉都白了,她只覺得此生最大的坎坷就是這個閨女,張了張嘴,指著慶王妃竟然話都說不出來。
見她形容不好,阿菀顧不得心裡問候慶王妃八輩兒祖宗,急忙仰頭拿小爪子拍著韓國公太夫人的手小小聲地說道,“不氣,不氣。”
怎麼可能不氣。
慶王妃一張嘴就敗壞阿菀的名聲。
她小小的孩子,怎麼就跟表哥鬧出這種話來?
日後傳出去怎麼見人?
好好兒的兄妹情叫人瞧著打心眼兒裡開心,卻叫慶王妃潑了一臉冷水。
韓國公太夫人是真失望了,她手足冰冷地看著自己再三忍讓了很多年的次女,見她笑靨如花,眉目還帶著幾分嘲笑,頓了頓,叫阿菀坐到一邊兒去,對慶王妃沉聲說道,“緣分?我倒是不知道緣分是怎樣,你過來給我慢慢兒聽。”
她蒼老的臉上露出幾分好奇,如今阿菀的爹孃不在京都,那能給她做主的自然就是韓國公太夫人。慶王妃自持一向都被太夫人容忍的,便搖搖擺擺地起身笑著說道,“母親,難道這親事不好不成?阿堂對五丫頭難得和氣,日後也不會虧待了她。不比嫁到外面去叫人嫌棄強?”
她只覺得自己這個主意還十分好,見她走過來,韓國公太夫人霍然站起,運足了力氣,劈手就是一個耳光!
“啊!”慶王妃養尊處優十幾年,做了十幾年高高在上的慶王妃,從未被人這樣打在臉上,頓時尖叫了一聲往後踉蹌。
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兒就在她雪白的臉上浮現。
“你,你這個孽障!誰嫌棄阿菀了?她好好兒的!”韓國公太夫人正是氣怒的時候,竟然素日裡逗弄阿菀的稱呼都顧不得了,見慶王妃歪著身子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指著她厲聲說道,“再沒有你這樣的混賬!親侄女兒你都詛咒,你都算計,你還是不是人?!”慶王妃明擺著嫌棄阿菀,卻還是要把阿菀往蕭堂的面前送,這一算計就算計兩個,叫太夫人如何能容忍?
“做繼母不慈,做姑母的你也不慈,你這樣的心性,怎麼配做一府王妃!”
“母親,你怎麼打我!”慶王妃從前沒捱過太夫人一根手指頭,只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慶王尚在一旁看著,太夫人這做生母的竟然都不給她臉面,日後慶王更不把她當回事兒了。
“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且這親事都是這樣說的呀。我是阿堂的母親,難道我連他的婚事都提不得?”她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兩行晶瑩的眼淚從臉頰上滾過,看起來美貌之中帶著幾分控訴,十分委屈。
阿菀見她委屈上了,一邊心裡覺得她活該,並且遺憾她另一邊兒怎麼沒挨一下,一邊垂頭咳嗽起來。
她靠在蕭秀的肩膀上,突然哽咽了一聲,小小聲,委屈巴巴地哭了起來。
小小的孩子哭得眼眶通紅,可是咬著粉嘟嘟的嘴巴彷彿不敢哭得大聲,怯生生地躲在自家表哥的身後看著慶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