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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雪白的臉映照在了日光之下,越發地現出了那個鮮紅的巴掌印兒來,倒更有些可笑。只是她並不知道自己傷得這樣鮮明,依舊如同天鵝一般。
沈望舒只看了她一眼,就忍不住去看攝政王。
這個青年此時已經彷彿漠不關心地坐在了自己的對面,垂目,誰都不看,可是沈望舒卻知道,他是在守著自己。
她只覺得安心極了,又滿心的歡喜,臉上就露出了真切的笑容。
那青年抬頭看到她的笑靨如花,目光溫和了一瞬,之後掃過了形態各異的妃嬪,皺了皺眉頭。
“那是什麼?”他指了指不遠處翡翠雕像。
“陛下賞給娘娘的。娘娘好心,叫咱們也開開眼界。”攝政王這是對貴妃另眼相看的意思,從前什麼抽耳光大概都只是神話故事了。
妃嬪們見攝政王對貴妃沒有了從前的疾言厲色,都知道貴妃這是時來運轉,一時都嫉妒她嫉妒得不行,只覺得蒼天無眼,帝王與攝政王都對貴妃格外青眼,然而此時卻只有奉承的份兒,紛紛贊起了沈望舒的好心與寬和,順便誇了一下眼前的稀世珍寶。
攝政王若有所思地掃過那雕像,微微頷首。
“王爺?”他身後的內監都快哭了,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兒。
抽了一個不怎麼得寵的妃嬪也就罷了,怎麼還坐下來了呢?
惠帝可還在御書房等著呢!
“本王喝口茶。”攝政王不著痕跡地看了看沈望舒面前剔透精緻的綠玉茶盞,見一旁一個內監十分殷勤地給自己端了新茶,用冷漠的眼神瞪了這內監一眼。
內監感到十分無辜,不知何處叫攝政王不快了,幾乎要哭了出來。
“走了。”攝政王哪裡想喝茶呢?本要不悅,然而卻見沈望舒看著自己破顏笑了,只覺得心裡也莫名地歡喜了起來。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貴妃變了心情,只知道這心情,從前對任何女人,甚至連對貴妃都沒有過。他並不是潔身自好的人,可是從幼年起,他的心裡就彷彿記得,要尋找一個人。這些年他風光於高位,見得多了,從前許多舊事也都忘記,可是唯一沒有忘記的,就是他要尋一個人。
什麼都能忘,只這個,至死不能忘。
為了這個,他甚至沒有成親,也不願臨幸其餘的男子與女子。
完全沒有那樣的心情。
他不知道該去尋誰,尋找的是男是女,可是見到她的那一瞬,他就知道,這就是他要尋找的人。
“我走了。”他隨意將茶杯放在桌上,與沈望舒說道。
那隨意的姿態,彷彿還是從前,他要上朝去,她在家裡等他,他習慣地說出的話。
“去罷。”沈望舒也十分平常地說道。
這樣的對話叫人側目,攝政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回頭對著堅強的荷妃說道,“再敢在宮中生事,本王要你的命!”
他對荷妃的厭惡幾乎不加掩飾,這些妃嬪都在心驚為何荷妃一句話,就叫攝政王厭惡到了這個份兒上,只是卻都不敢隨意開口,紛紛施禮目送攝政王揚長而去,這才消停了下來。只是此時誰心裡還有心情看什麼稀世珍寶呢?
荷妃被打,可比貴妃被打叫人覺得有趣兒多了,她又沒有貴妃的威儀厲害,被打了眾人不敢議論,此時已經都談笑之中叫荷妃丟臉到了極點。
沈望舒今日見了自己心愛的人,自然也懶得與荷妃糾纏,立時就叫人散了。
她帶著寶貝浩浩蕩蕩地回宮,回了宮中便露出了忍耐不住的笑容來,又摸著手腕兒上的金鎖喜不自勝。
他竟然真的還在,也還是從前愛惜她的模樣。
這樣就足夠了。
“娘娘今兒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