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妝愛莫能助地望了望她,“昨日他送我回去,我在路上就同他說了,他的意思是官家正拿這事試探他,他能保證的就是秉公辦理,不會冤枉了郡王。至於旁的,他不鬆口,我也沒辦法。我就說了,朝政方面的事,我恐怕幫不上忙……”說著握了握芝圓的手,“對不住啊,有負你所託了。”
芝圓卻慶幸不已,“我等的就是這句話,只要沒人陷害四哥,二哥那裡定查不出什麼來。”言罷齜牙衝她笑了笑,“我是不是說得太不委婉了?其實我心裡的想法是,只要二哥不針對四哥,我們就有一條活路。你看帝王家多可悲,兄弟手足間就是這樣自相殘殺的,你還記得大哥嗎?莫名捲進宮人墜樓案裡,說他什麼逼奸窺視,其實我們都知道他是冤枉的,他不是那樣的人。如今輪到四哥了,我很害怕,怕一樣的境遇也落到四哥頭上,那我的榮華富貴怎麼辦?我才開始打算好好喜歡他,他要是貶了爵,我就得跟他一起嚼鹽芥,想想都不是人過的日子……你知道的,我是個只能同富貴的人嘛。”
前半段說得很好,後半截就開始原形畢露,明妝暗歎,芝圓不愧是芝圓。
不過好朋友,不能嫌棄她的耿直,忙安慰她,“不會的,郡王是個穩當人,你要相信他。況且當初大皇子的案子是儀王辦的,現在郡王的案子也落到他手上,他就算為了自己的名聲,也不能捏造事實,構陷郡王。”
芝圓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但也越聽越不是滋味,“你和他已經定親了,可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向著他?”
明妝噎了下,只好訕訕應道:“因為比起他,我更在乎你。”
芝圓立刻大為感動,伸長手臂抱住她,親暱地蹭了蹭她道:“般般,以後不管他們兄弟怎麼樣,我們倆的情義不能斷。你記著我說過的話,誰當上皇后,一定照拂另一個,他日我要是落難了,你不能只管吃香喝辣的,把我忘在腦後,記著了嗎?”
明妝失笑,“那你若是當上了皇后,也不能忘了我,我還想沾你的光,在上京城裡作威作福呢。”
兩個人口無遮攔說這些犯大忌的話,還好內外侍立的人都遣走了,說到最後才猛然意識到,忙伸舌捂住了嘴。
“我們成親之後,我是沒見過四哥往家運東西,除非他有外宅,運到別處去了。”想了想,可能性也不大,芝圓托腮說,“算了,聽天由命吧,反正我看他也不著急,還讓我莫慌呢。我已經想好了,若是落了難就投奔孃家,讓他做上門郎子。”
明妝服了她的天馬行空,“哪裡就到那樣的地步了,你別瞎想。”
芝圓伸著兩腿無奈地嘆息,“原想著嫁了皇子,好歹風光兩年,結果還不到兩個月,就要跟著提心吊膽。所以嫁進帝王家有什麼好,還不如找個普通富貴人家,當一輩子閒人。”說著忽然想起了昨日那位慶國公,頓時興致大增,拿肩頂了頂明妝,“你和慶國公之間,可是發生過什麼?易般般,看你小小年紀,手段卻不一般,左手儀王,右手慶國公,這全上京的貴女,哪個也比不上你。”
明妝紅了臉,嘟囔道:“別胡說,讓人聽見了要鬧笑話的。我和他沒什麼,不過是我爹爹過世之前託他看顧我,他這人重情義,彼此常來常往罷了。”
話說得合情合理,但芝圓並不相信,她摟著明妝的胳膊說:“你別騙我,你那副驚慌的小模樣,能瞞過我的眼睛?快說,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若是敢隱瞞,我就要咯吱你了!”
明妝沒辦法,連連說別,最後只得妥協,“我告訴你,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大概總是得他照顧,我好像有些喜歡他,只是不敢說出來,如今也不能說出來了。就像小時候買蜜煎,吃了蜜金橘,又覺得蜜李子更好,人心哪有足意的時候。”語畢又搖了芝圓兩下,“你不許說出去,就連郡王面前也不能說,說了我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