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了,讓他傾心,也佩服她的能力。所以她就算爺們兒一點兒,因為職務的關係顧家少點兒,他都可以包涵。感慨的時候時不時蹦出一句“這媳婦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呀”,這種感覺,別提多棒了。
頌銀被他的一頭火熱弄得不上不下,“也不是不願意……”她扭扭捏捏說,“咱們處的時間太短了,不能這麼著急。你看咱們還不熟呢,該多相處相處。”
“怎麼還不熟啊?”他聽到了今年最大的噩耗,“咱們認識四年多快五年了,再熟就該糊啦。”
頌銀還沒準備好嫁人,雖然感情升溫的階段是最瘋魔的,真有那種說嫁就嫁的衝動,可畢竟處得少,匆匆忙忙成了家,要是不合適,事情就很難辦了。再說現實的一些問題還沒得到解決,等一切風平浪靜了,她覺得是時候了,用不著他催,她自己會和家裡說的。
可他似乎很著急,她眯著眼兒問他,“您今年多大歲數了?”
容實說:“二十二,怎麼了?”
“二十二也不算老啊,要是著急,那就先納一房吧。”
她是有意這麼說的,想看看他的反應,他歪著脖子嘆氣,“我要是能將就,也等不到今天了。家裡丫頭多了,哪個不願意當主子奶奶?我先弄個偏房在家供著,往後上哪兒找主意大的姑娘,比方你這樣的。”
這麼說來倒像很久以前就瞧上她了似的,頌銀很難為情,轉過身去沒有應他。
她今天穿著旗裝,長而直的袍身是寧綢做成的,非常輕薄。正因為薄,行動的時候虛虛實實,哪怕一陣風,也能把她吹得曲線畢露。她背對著他,細長的身量,綰著頭。因為天熱,衣領只有寸來高,那脖頸在蔥白鑲邊的襯托下,更顯得白淨玲瓏。容實傻傻笑了,他覺得心滿意足,長得可人又能幹,將來他的媳婦兒比那些狐朋狗友的都要強,真有面子透了。
她不拿正臉面對他,沒關係,他可以繞過去。和她面對面站著,驚覺她相對於他來說太弱小了,如果靠著,腦袋剛夠著他的肩。這麼著實在讓他憐愛,心疼她肩上擔子重,這小小的個頭怎麼挑起來呢!
“你要是沒想好,那我就再等等。我不著急,反正有著落了,早晚的事兒。”他這頭已經敲定了,想必她也不會有變。
頌銀點了點頭,兩個年輕人,三言兩語的,似乎已經把終身定下了。
容實很高興,悄悄伸手拉拉她,她把手放在他掌心裡,讓他緊緊攥著。心一悸一悸的,像犯了病,隱隱作痛。他們之間沒有經歷什麼風雨,一切都順順利利的。但願能一直這樣下去,人心不變,時候到了成家,一起侍奉父母,一起養育子女。就像她阿瑪和額涅一樣,一輩子不紅臉,臨老了還互相依存,阿瑪連著值兩天夜就唸叨額涅,這份感情,是她一直嚮往的。
她抬眼看他,乾乾淨淨的男人,很通透,眼睛像沉在水裡的曜石。她慢慢鬆了口氣,又想起先前太后召見她,關於豫親王娶親的事兒,還是讓她感覺棘手,“太后打發人來叫我了,說六爺打算娶親。”
容實嗯了聲,“好事兒啊,你那天的話他聽進去。”
她說:“你不愁嗎?他這會兒娶親,是奔著生兒子去的。”
他說沒法子,“萬歲爺就這麼回事了,他那頭連個正經女人也沒有。如今打算成家,生兒子在所難免。”
她猶豫著說:“他願意娶親,反正我是挺高興的,內務府少不得奉旨張羅,我也很樂意。可是聽太后的意思,他這回只迎側福晉,我說的那兩家,他打算不分大小。”
他錯牙一哂,“福晉的位置懸空,看來真是給你留著啊。”這就有點危險了,本兒下得夠大的,敢情做了媒,半道上又後悔了,打算把人扒回去。好在他和她已經起了頭,感情這種東西講究先來後到,既然他已經在了,就沒有他插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