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府衙內,溫柳年正在一邊吃小麻花,一邊翻看各地報上來的民生政績。
紅甲狼趴在一邊的硯臺邊上,正在一圈圈跑著玩。由於被花棠擦了藥膏又燻了香,所以又光亮又香噴噴,倒也煞是好看。
看到一處有問題的地方,溫柳年微微皺眉,拿起毛筆想圈出來,卻一個沒留意,將紅甲狼戳進了墨盒裡。
“啊呀。”溫柳年被嚇了一跳,也顧不上害怕,趕忙將它捏出來。
紅甲狼驚魂未定,整隻蟲都黑乎乎。
戳進去了吶!
溫柳年趕忙倒了一茶杯清水,小心翼翼替它衝了衝。
腦袋上的墨汁倒是很快就被洗掉,但是光亮的背甲上卻留了幾塊黑斑,像一隻……大瓢蟲。
溫柳年倒吸一口冷氣,完了完了,染色了?!
紅甲狼被水澆得溼漉漉,略鬱悶,於是爬下桌子想去找花棠。
“回來!”溫柳年將它壓住。
紅甲狼擰來扭去掙扎。
溫柳年又用手指搓了搓它的背甲。
還是一隻瓢蟲!
這個……溫大人冷靜了一下,抄起紅甲狼就往花棠的住處跑。
“有沒有好一點?”趙五在她背上輕拍,眉間難掩擔憂。
“嗯。”花棠喝了口水,“沒事,可能是最近沒休息好。”
“左護法。”溫柳年衝進來,連門都沒有敲,可見當真很是著急。
“出了什麼事?”花棠站起來,“是不是大當家不舒服?”
“不是他,是紅甲狼。”溫柳年將小木匣放在桌上,“有什麼辦法能洗乾淨?”
“洗乾淨?”花棠開啟蓋子看了一眼,然後也被驚了一下,“怎麼會這樣?”
紅甲狼窸窸窣窣從盒子裡爬出來,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一隻花蟲,還在愉快晃鬚鬚。
溫柳年將方才的事說了一遍。
“不應該啊,怎麼會掉進墨汁就染色?”花棠捏起紅甲狼仔細看了眼,覺得……還真是染進去的。
趙五皺眉,“似乎斑點在動。”
溫柳年與花棠又湊近了些,就見那些黑色……或者說是深色的墨漬,似乎的確在微微扭動。
花棠將紅甲狼放在桌上,轉身從屋內拿出青頭蠱王,放在了它旁邊。蠱王先前在昏昏沉睡,不過片刻後便開始爬動,蹲在紅甲狼身邊發出嗡嗡聲響。
然後就見那些黑色斑點又重新遊動起來,只不過這次速度更快,而且逐漸脫離了紅甲狼的身體,變成了一條條蛛絲般的細線,向著蠱王游過去。
紅甲狼倒是絲毫不適都沒有,還在趴著發呆。
青頭蠱王將那些蛛絲般的東西吃乾淨,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鑽回盒子,而是又爬向溫柳年。
溫柳年冷靜後退三步。
若說紅甲狼還能勉強與紅寶石和螃蟹搭上關係,那麼這隻胖乎乎的青蟲,可就真的是隻蟲了,完全沒有聯想餘地。
花棠臉色一變,“大人也碰到了墨汁?”
“自然。”溫柳年點頭,“我把它捏出來的。”
花棠問,“哪隻手?”
溫柳年舉起右手。
“墨汁裡應當有蠱蟲,得罪了。”花棠以手為刀,乾脆利落將溫柳年劈暈了過去。
尚雲澤恰好與木青山從院外進來,見狀都被嚇了一跳,“出了什麼事?”
趙五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居然有這種事?”木青山擔憂道,“那大人不會有事吧?”
“處理好了便會沒事。”花棠讓溫柳年坐在靠椅上,自己從藥箱中拿出一把刀。
木青山臉色一白,“該不會是要剁手吧?”
尚雲澤拍拍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