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府之內,趙越將手中的禮盒放在桌上,恭敬道:“區區心意,不成敬意。”
溫如墨與溫夫人坐在椅子上,也不知自己該是何心情——看樣子是連皇上都知道了,很有幾分木已成舟的意思。但一想到成日盼望的兒媳婦變成了一個威武大漢,就覺得心裡頭發毛,手腳也冰冷,很需要好好躺下緩一口氣。
“爹爹。”見溫如墨一直不說話,溫柳年在旁邊叫。
溫如墨只好硬著頭皮道:“有勞少俠破費了。”
暗衛在樓頂扶額,怎麼還是少俠,難道不該直接叫阿越,這樣一家人才親熱。
屋內氣氛又重新安靜下來,而且這回還安靜了很久,就在暗衛開始考慮要不要從天而降,增加一些熱鬧氛圍之時,趙越總算開口道:“我會好好待他。”
溫如墨又開始頭疼。
溫柳年拉著趙越一起跪下。
“你們這是……好端端地跪什麼。”溫夫人心裡嘆氣,上前將他二人扶起來。
“娘。”溫柳年小聲道,“你就答應我們吧。”
溫夫人左右為難,扭頭看看自家老爺,想讓他拿個主意。
溫如墨沉默不語。
“他真的待我很好。”溫柳年繼續道,“先前在蒼茫城的時候,也曾與我並肩而戰,那時就說了要在一起一輩子。”
溫如墨起身,頭也不回出了大廳,擺明了不想聽。
溫柳年眼眶有些發紅。
“先別哭。”溫夫人心疼兒子,“你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過陣子就沒事了。”
“那娘你答應了?”溫柳年握住她的手。
“我這……”溫夫人看了眼趙越。
暗衛在屋頂握緊拳頭,丈母孃在看啊,趙大當家為何還不快些擺出一個英俊的姿勢?
趙越道:“懇請夫人給在下一次機會,我自當以命待他。”
看著面前的年輕人,溫夫人一時片刻也分不清自己心裡究竟是何滋味。原本是開開心心來王城看兒子的,卻沒想到剛來還沒一天,就遇到了這種事。怎麼就是不肯好好找個姑娘呢,有人在身邊噓寒問暖,自己在江南才能放心,而這個趙大當家一看便知道是個江湖中人,只怕也不會洗衣做飯縫補刺繡,兩個大男人在一起,要怎麼過日子?
“孃親。”溫柳年又叫。
溫夫人輕輕嘆氣:“此事先這樣吧,我與你爹先商量一下。”
溫柳年道:“那孃親要幫我勸爹爹,我們都是認真的。”
溫夫人拍拍他的手,又看了眼趙越,方才轉身回了臥房。
屋內重新安靜下來,暗衛剛打算跳下去進行總結及指導,就見溫柳年靠在了趙越懷中,只好又剎住腳步。這種時候千萬不能打擾,不然會被馬踢。
“沒事。”趙越拍拍他的背。
“我知道沒事。”溫柳年小聲嘟囔,但是不妨礙腿軟,畢竟還是有些心虛的。
“要我單獨去找溫老爺與溫夫人嗎?”趙越問。
“自然不要,我爹的脾氣很倔,又是一根筋。”溫柳年道,“你我說都沒有,只有我娘能說得動。”
“初時會有顧慮也是理所當然。”趙越握住他的手,“這種事,自然是日久見人心。”
“嗯。”溫柳年看著他笑笑,“沒事,我們慢慢等。”一年不行就三年,三年不行就五年,將來還有一輩子要一起走下去,總有能撥雲見日的一天。
“餓不餓?”趙越問,“我讓廚子煮飯給你吃。”
“等會去山海居吧,和爹孃一道。”溫柳年道,“還有尚堡主與秦宮主他們,大家一起也更熱鬧。”
趙越點頭答應。
片刻之後,差去請人的家丁回來,說尚堡主與木師爺先去了